城里人,第一次看见这玩意听说是洗澡的,她立刻就吓得跑远了,这还不得把人给煮熟了啊。
我把锅灶里的火烧的旺旺的,查文斌只交代我把叶秋放在水里泡着就行,一会儿再把我爹找来的东西都倒进去,他则一溜烟的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妈看见呆呆的时候整个人都哭的不行了,哇啦哇啦的给我当头呵斥,当她看到锅里还有一个面色乌黑的男人时当即就闭嘴了。呆呆被她送去了医院,没错,就是给人医治的医院,我们当地有个赤脚医生开了个村办卫生所,这人以前就是兽医,胆子贼大,啥活都敢接,后来转行就做了医生。
大约一个钟头以后,查文斌才气喘吁吁的赶回来,叶秋泡在锅里紧锁着眉头,嘴唇乌得就跟吃了墨汁似得,我一个劲在那祈祷:“兄弟,你可不能就这么挂了,我还有很多事要问你呢。”
查文斌去了哪里呢?他回了一趟他自己家背了一个箱子过来,一到我这儿杂七杂八的瓶瓶罐罐就往地上倒,还有好多本线装书。他就坐在锅沿上一边翻书一边从那些瓶子里翻找,找着一样就往叶秋的嘴里塞一样。
不过,这场面要是抛开叶秋中毒昏迷不说,的确是挺滑稽的,那锅里躺着一个*的男人,水面上漂着各种绿色的树叶和树根,还有其他杂七杂八查文斌从瓶子里往锅里倒,那家伙就跟散调料没二样啊。若是外来人瞅见了,一准以为这两人是在熬人肉汤呢,还是整个的清炖!
就这样,一锅水应是烧的还剩下半锅的时候,叶秋才被我们捞了出来,这种铁锅澡一定得我这样经常用的人才能使,不然一不小心火候没掌握好就真把锅里的人给煮熟咯,你得不停的用手去试探水温。
叶秋出锅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的事儿了,高家的人听说我们回来了,七七八八来了十几个都想问个究竟,我和查文斌索性闭嘴,这事儿都还没搞定呢,你们那个就一死透了的尸体急什么急。
这会儿叶秋的脸色比之前要好得多,查文斌又把那只芦花大公鸡给倒着提在手里,一手抓着鸡爪,一手捏着鸡嘴。用两根手指的力让那公鸡的喙部张开,不一会儿,那公鸡的嘴里就开始有粘液流出,我们说那叫鸡的口水,过去农村里被蜈蚣咬了都用这个方子。先用小刀划开伤口把毒血挤出来,再涂上这种粘液。叶秋的毒早在出那该死的洞口时就已经挤过了,所以查文斌只需要把粘液涂上就行。
做完这些,接下来就是一刀割开那只公鸡的咽喉,放出的鸡血用碗接好,碗里事先放着一点盐用来杀菌。热腾腾的鸡血在第一时间被灌进了叶秋的嘴里,我只见他连续咳嗽了好几下,咳出来的也是血,不过颜色却要比刚才灌进去的鸡血黑了不少。
一直到这儿,查文斌这才替叶秋盖好被子又到门口长舒一口气,我知道,叶秋这鸡血打下去估计是没事儿了,咱该去把那死尸给人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