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个好歹来,得不偿失,斟酌了片刻,他点头道:“也好。”
君葳蕤彻底松了口气,清理干净地面的灰尘和树叶,铺了一块花布坐下。
血浸透了衣衫,她揉着肩头,疼,太疼了,她忍不住皱着眉头,哼出了声。
江蓠看了看君葳蕤,没说甚么,只环顾四围一圈儿,转身就走。
走了一路,累的手脚发软,磨破了肩出了血,又经了生死一线,君葳蕤没等来江蓠半句安慰的话,她顿时委屈的直想哭,眼圈一红,鼻头微酸,泪便从眸底滚了出来,一粒粒晶莹剔透滑过脸颊,落在裙衫上。
她委屈极了,一颗心像是浸在冰水里,又冷又疼,越哭越起劲,任凭眼泪把杏黄裙衫洇出一朵朵暗黄色的花。
江蓠扛着一捆柴,柴上挂着一只五彩斑斓的肥硕野鸡,走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一幕,就是君葳蕤哭的泪水涟涟的模样。
他彻底愣住了,认认真真的反省了一番,自觉并未有言语失当,既然不是他的错,那他也不打算哄,便挑了挑眉,不言不语的笼了火堆,开始料理那只五彩斑斓的野鸡。
抹脖子放血,烧水拔毛,这些都是做熟了的,君葳蕤终于将委屈哭了个够,看着江蓠做这些,她惊诧低语:“江少主,你竟然还会做这些。”
江蓠挑眉,可不是么,他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做这些,他会的这些,皆是因为她,想到那个亦正亦邪的姑娘,他不自觉的挑唇一笑。
这一笑若轻漪,波光潋滟的掠过君葳蕤的心间,她眼中闪过惊艳的光,抿了唇,垂眸去看拆好了的鸡肉,穿在清洗干净的树枝上。
“会烤这个么。”江蓠穿好鸡肉,将拆下来的鸡骨放在粗陶罐中,添满了水,搁在火堆旁,用小火慢慢炖着。
君葳蕤出身富贵人家,养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出入都有十个八个的丫鬟婆子伺候着,即便是在花林山上,跟随黄芩学医之时,她也是带了丫鬟随侍的。
这一次进魔灵域,她身边没有带服侍的人,一路上吃的都是冷食,干巴巴硬邦邦的,实在是难以下咽,但,她不会做,不能因为难吃就把自己活活饿死,也就只好勉为其难的吃了。
她忐忑不安的摇了摇头:“我,我不会做这个。”
江蓠料到了君葳蕤不会,点了点头:“那你就去看着黄芩罢,别在这耗着了。”
一听这话,君葳蕤的脸唰的一下白透了。
他不待见她,嫌她蠢笨无用,不愿意多看她一眼,想找个由头将她撵得远远的。
想到这些,君葳蕤的心像是被甚么东西扎了一下,疼痛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她狠狠咬住下唇,睁着双眸,泪扑簌簌的就往下掉。
江蓠顿时头大如斗,想不通自己几时有了这样令人发指的本事,一句话就能招来滚滚泪流,究竟是这姑娘太娇气柔弱了些,还是自己太不近人情了些。
他轻轻咳了一声,掩饰住满心尴尬:“君姑娘,我没有别的意思,这荒郊野岭的,黄芩又伤的太重,若是夜里发起烧来,可是不好办,才让君姑娘去守着的。”他慢慢翻动鸡肉,灼热的火苗舔过,发出滋啦轻响:“这肉还得一会,好了我叫你。”
不是撵她走,不是嫌弃她,一切就还有的商量,君葳蕤破涕为笑,点了点头:“好。”
君葳蕤浸湿了帕子,仔细擦拭黄芩脏污的脸庞,又润了润干咳开裂的唇,一想到后面还要扛着担架走上整日,她就愁从心生。
太愁人了,走不下去了怎么办。
夜渐渐深了,弯月躲进层云中,幽蓝苍穹上缀满了闪烁星辰,左一簇右一把,像极了明亮银钉,银光闪耀。
这只野鸡足够肥硕,油水落在柴火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撒了大粒粗盐和孜然粉的肉香,随着夜风起伏,一缕缕钻进鼻孔。
君葳蕤猛然回头,正与江蓠的双眼对上,她局促不安的躲开,讷讷道:“是好了么,我闻到香味了。”
江蓠平静点头:“你过来吃罢,我先把鸡汤给黄芩喂了。”
君葳蕤点点头,依言过去。
黄芩半睡半醒间,却还知道吞咽,一罐儿鸡汤倒是喂进去大半。
知道吃就好,不管多重的伤,多难好的病,只要还能吃得下东西,就能好的快一些。
江蓠松了口气,这么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子,太沉了,扛的他的个子都生生矮了三寸。
魔灵域中的夜里凉了几分,就着火堆的热乎劲儿,江蓠一撩衣摆,正打算就地而坐,却被君葳蕤拦住了。
她拿了块蓝底儿白花布,铺在地上,娇俏一笑:“地上脏。”
若搁在从前,江蓠肯定是要嫌弃死这块尘土飞扬的地界的,可他跟着小妖女逃亡一路,甚么脏的臭的没经受过,这点灰算甚么,他拈起小花布,笑着递给君葳蕤:“没事,我不嫌脏。”
江蓠不是那种肃然端正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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