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绚烂刺目红光才渐渐平息下来,欢畅的鸣叫一声没入她的额间,化作一抹暗红色的印记,半隐半现在发间。
四下里登时静谧下来,与寻常的暗夜并无不同,红衣姑娘这才在舟头坐下,抬手除去鞋袜,小巧白嫩的双足泡在水中,一下一下踢着水花,脚踝处用红绳系了枚金铃,伴着水中微澜响起一阵清音,她正望着水中泛起涟漪的倒影出神,却猛然间回首望向一处空无人烟之地,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眼眸间浮现出一丝冷笑,旋即指尖缠上一丝红芒,正欲抬手扬了出去,可就在此时,不远处出现个黑衣女子,掠过片片莲叶,极快的落在舟头。
指尖的红芒瞬间消失不见,姑娘扬起一脸甜笑,笑声在山坳间回旋,如铃声般清脆:“木香姐姐,你来了多久。”
“来了有一会了,刚才见你在收取月圆之精滋养神魂,便没有过来。”木香眉目如画,一脸温柔的笑意,如同满池的芙蕖新开,她手腕一颤,丝丝缕缕的黑气裹挟着两坛酒悬在虚空中:“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红衣姑娘素手微扬,旋即酒坛微微倾斜,阵阵醇香的气息溢了出来,一股樱桃色的液体潺潺流动成线,悉数落于面前滴溜溜打转的杯盏中,她细细一嗅,银铃般笑道:“木姐姐,你把鬼帝的私藏给偷出来了啊。”
话音未落,她便仰头饮了口酒,偏着头一笑:“木姐姐,咱们有好些年没见了,今日收到忘忧传信,说你要在这里见我,我还在担心你深入仙界,会露了鬼族身份,后来想想,这三界好像没几个人能拦得住你。”她足下仍未着鞋袜,泡在清冽的水中,有一下无一下的扬起水花,此时这翠叶红衣,煞是好看。
木香在舟头并肩坐下,虽是笑着,可眉宇间却有薄愁轻笼:“这是我的喜酒,当然是好酒了。”
红衣姑娘又痛饮了口酒,凝眸睇了她一眼,唇边梨涡轻旋,笑声脆生生的漾了出来:“你嫁给鬼族太子夜合,成了太子妃,这是可大喜事,就用这么一坛子酒打发我,可太小气了。”
黑衣女子如玉的脸颊上透出些许红晕,微窘的眉眼扬了扬,抬手缓缓拂过她的长发笑道:“大婚之日,我倒是盼着你能来,可你与我过从甚密的事原本就已传的沸沸扬扬了,若是你真的来了,这堂堂南方帝姬落葵与鬼族太子妃木香私通的罪名便要坐实了,为了免你被你爹毒打,你还是嘴上吃些亏罢。”
落葵轻嗤了一声,一双清丽明眸宜嗔宜喜,得意的扬了扬眉:“我才不怕呢,我贺礼都备好了。”旋即瘪了瘪嘴,且说且笑:“难不成你有再嫁一回的打算,不好意思收我两份礼,才不要我去的。”
木香佯怒的啐了她一口:“你这口没遮拦的样子,以后怎么接任南帝之位。”
她忙拉过木香的手,举起酒坛与她碰了一下,清凌凌的笑起来:“我可担不起做南帝的重责,我不想做。”
“你不做,谁做。”木香笑了起来。
她支着头笑道:“我爹娘能再生个小子,不就有人做南帝了么,否则就只能茵陈去做了。”
木香喷了口酒出来,笑道:“你爹要是听到你说这话,不打残了你。”
“那我就去你那躲起来,让他打不着。”落葵的发丝在指尖绕了几个圈,发梢却在木香面庞上打转,狭促笑道:“反正姐姐以后是太子妃了,可以给我撑腰。”
“我也不想做这个太子妃。”木香唇边的笑意薄薄的,没有什么欢喜的神情,只重重的望了她一眼,低声道:“他凉薄多情,对我并没有几分情意,若非因着我的家世与双方族人的脸面,定是他不肯娶,我不肯嫁的。”话尚未完,她已低低叹了口气,声音像是沾了夜露般生凉。
落葵轻咬着下唇,硬生生挤出一丝笑来,拍了拍木香的手劝慰道:“姐姐有连鬼帝都忌惮三分的家世背景,有一身通天的修为本事,若那混蛋太子欺负姐姐,姐姐不必委屈自己,只管打残了他。”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笑道:“况且还有我呢,”她牵起木香的手,不住的来回摇晃:“我就是姐姐的手,你让打谁就打谁。”
木香薄薄的笑中蕴了些暖意,刮了下落葵的鼻尖:“傻丫头,有旁人羡慕的家世背景能如何,有一身通天的修为又如何呢,仍是拗不过一桩不如意的婚事。”复又叹了口气,道:“落葵,我没有你那样好的命,有个青梅竹马的西羌可以托付。”
一提起西羌,落葵原本暗沉沉的脸颊上飞起两片潮红,咚咚咚几口饮完坛中酒,却仍畅快的笑:“只不过是找一个青梅老去,竹马还不嫌弃的人过日子罢了。”言罢,掩口笑个不停,直笑得前仰后合。
谈笑间,二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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