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这桩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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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丛生,隔阂遍地,原以为既然两个人相许相知,就该相信彼此的心,可原来他们之间竟不是这样。
原来香茹从未相信过六曲对她的喜欢,一直都以为是她的一片痴心错付,深究下去,怪只怪六曲从未将喜欢说出口,看来追姑娘,还是言语要重于行动的。其实在嫁给谁的问题上,香茹是犯了糊涂,可怜之情总要好过好色之情,六曲总要好过那不靠谱的二少爷。
“后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眸中聚满泪珠,仿佛前尘旧事皆在其中层层浮现:“后来,二少爷陆陆续续娶了六房小妾,我只不过是众多小妾中的一个,新鲜劲儿过了,便将我抛之脑后,我并不在意这个,只躲在房中不惹世事,满心以为可以躲过纷纷扰扰,可还是被人诬陷偷情,二少爷不肯信我,执意将我沉湖。直到那个时候,我还是不后悔,这是我的命数。”
“当初若你嫁的是六曲,绝不会是这样的结局。”落葵想握住香茹的手,却只握住了一片虚无,她这才想到,她已死了数十年之久,早是个红颜枯骨了。
她斜眼撇着他们,眉眼间像是在笑,却不那么真切,她的神情一直都很淡,笑与哭亦是淡淡神情,像是白绢上的淡淡数笔,如同她的人生一般,寥寥存在于空白中:“嫁给六曲,你以为可怜之情能持续多久,人心变幻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不是今日他变,便是明日旁人变,我只不过是在你来我往的变换中摇摇欲坠,所以,我宁可死在我不爱之人的变化中,也不愿心碎在深爱之人的变化中。”
落葵心下凄然,此事已过去了数十年,什么真情假意,皆化作了他与她之间死生不复相见的鸿沟。
苏子笑了一笑,咬着一字一句缓缓道:“你不相信他喜欢过你,可他若不曾喜欢过你,又怎会心痛于你的死,数十年来不择手段的想要你重生。”
“重生。”香茹痛的微微发抖,冷哼了一声:“什么重生,这五十年来,他不停的折磨我,保我魂魄不散,叫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那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困了五十年,这便是他所谓的喜欢么,我还真是福泽深厚呐。”
落葵微微叹了一叹,莫说是香茹,换做是谁也是不会信的。一个女子倾尽最好的年华,换来的只是最爱之人的可怜,那些过往的言语,过往的场景,如今想起来是何等的轻描淡写,难以相信,可唯有当事之人知道,走过那些岁月,要承受多少的苦楚情殇。
她近了几步,凝神望着香茹一双好看的眼眸,眸中有泪意婉转:“我们会让你见他的,会让你亲口问一问他,究竟有没有喜欢过你。”
落葵向空青微微颔首,空青掐了个诀将香茹收入袖中,她沉凝片刻,缓缓道:“六曲既然来了,就一定会去剑门关见香茹,我们就去那等他罢。”
苏子有些迟疑:“太子也来了,只不过他领了兵,脚程略慢些,但也在这一两日就到了。”
日薄西山,剑门关深处一树如如火如荼燃着的石榴花纷纷坠入暮色中,微风拂过,在四下里掀起淡淡甜香,这里少了几分杀伐之气,多了些许凡俗之意。
围着那处山丘起了一座四方高台,通体漆黑,台上围拢着八根巨大石柱,同样的漆黑如墨,上头篆刻数之不尽的鬼物图样,诡异难言。
落葵等人隐在重重密林深处,隐约可见八皇子披头散发被敷在高台之上,他绝望的抬起头,脸已瘦的脱了形,全然没了血色,一双眸子毫无神采。
天完全黑了下来,四方高台周围蓦然燃起灯烛,八根巨大石柱上黑雾缭绕,夹着湿重的水气直冲云霄,连带层云亦被浸染成了墨黑一片,阵阵阴沉沉的风卷过,浓密的墨云聚拢过来,遮住高台之上的一片晴空,人群中不由的一阵阵噪杂起来。
六曲立在高台之上,衣袖在风下翩跹,他仰起头望了望愈发暗下来的天色,脸上浮现些许煞气,掐了个诀,脖颈上一枚墨色玉佩跃出一缕微芒,缠上八皇子的额头,八皇子登时痛苦的长啸一声,一点气息强大的淡白光晕,从他眉心处钻出来,被六曲极快的收入墨玉。
他一把扯下墨玉,将它抛向虚空,单手一点,此物嗡鸣起来,虚空也随之翻起层层涟漪,将山丘层层围拢起来,山丘轻轻晃了几晃,却没有他意料之中的天崩地裂,最终沉寂不动了。
六曲脸色大变,抬手掐了掐手指,一道微芒没入山丘,一双眸子惊恐的望住山丘深处,再说不出一句话,那一缕微芒分光化影,成了无数道微芒在剑门关盘旋,良久,他冲着落葵藏身之处怒吼:“什么人在那里,给老衲滚出来。”
落葵等人在密林中现出身影,被一道青光裹挟着落到六曲面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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