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凭着他在龙族中的地位,总会有些便利可行。
“你总是有理。”江蓠无奈摇头,将她的手合在自己掌心,克制住心痛,戏谑笑道:“我总是说不过你。”
落葵偏着头,神情复杂的笑望着江蓠,他一直都是这样心无城府的模样,不像自己,永远在没完没了的算计中挣扎,一个接一个的连环套落下来,套住了旁人,也困住了自己,她默然一叹,愿他永远都是这样,不算计谁,也不被谁算计。
苏子瞧着这两人,无奈摇头,生出几分女大不中留的感慨,冷薄一笑:“江少主,借一步说话。”
江蓠眸光转也不转的望着落葵,挑眉平静道:“大公子有话直说就好,左右大公子说的,我也不会瞒着小妖女。”
落葵抿唇艰难一笑:“哥哥,你就说罢,我们听着。”
苏子恨恨的瞪着两个人,连说了几个好字,便直言不讳道:“江少主,正阳道与嗜血道素来势不两立,我的下场,你也是知道的,你可要想清楚了,此事一旦为人所知,你们二人在江湖难以立足,你笃定要拉落葵,趟这趟浑水么,你舍得放弃唾手可得天一宗宗主之位么,你舍得让落葵没有名分的跟着你,从此逃亡江湖么。”
江蓠抄起落葵的手,凝眸相望,头一回没了戏谑笑意,眸光流转,那样亮,恍若天明前最亮的星芒:“大公子放心,我自会与家父说清楚此事,明媒正娶,绝不会委屈了小妖女。”
“若江宗主执意不肯呢。”苏子紧追不舍的逼问了一句,其实屋内这三人都心知肚明,江芒硝不会答应的,江蓠虽非他的独子,但却是寄予了最大希望的儿子,他如何肯,他怎么肯让一个嗜血道的妖女毁了江蓠的名声,断了天一宗的传承。
江蓠早打定了主意,也想清楚了后果,临来之时,他更是与云轴子推心置腹的说了半晌,才说动了他,放了自己赶过来,他既然来了,便是要给落葵,给苏子一个交代,遂平静道:“若家父执意不肯,我江蓠从此以后,便是茯血中人。”见苏子满脸震惊,难以置信,他顿了顿,竟竖起三指,郑重其事的开口:“我江蓠此生绝不负水落葵,如有违此誓,必遭反噬,灰飞烟灭。”
这话说的狠绝,砸在落葵心中,激起阵阵涟漪。她从来都认为,两个人的一见钟情,往往都是见色起意,而所谓的日久生情,不过是利弊权衡后的最优选择,她扬眸定定望住江蓠,她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个人,会为了她,可以不顾一切,亦可以舍弃一切。
她伸手紧紧捂住了江蓠的嘴,那誓言太重,她怕自己与他都承受不住,怕自己终是拖累了他,更怕会辜负了他。
这四目相对,一时无言,静谧中有淡淡的情愫在流转,此时,说甚么作甚么都是不合时宜的,亦都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