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却像是忍辱负重的受害者,而自己反倒成了十恶不赦的加害者。
她冷冷瞟了他一眼,这上好的天赋,怎么不去云韶府唱曲儿呢,定能成名噪天下的角儿,她虽气急败坏,可理智尚存,眼下她打又打不过,偷又偷不来,故而为了清水珠,她还是耐着性子,咬着牙脱了空青的鞋袜,翘着手一脸嫌弃的丢了出去,暗自盘算着留待来日,自己非剁了他的脚,一血耻辱。
此间事毕,落葵狠狠夸赞了自己一番,这般的能伸能屈,还真是伺候人的一把好手,她静静等着,等着空青开口,或是还给她清水珠,或是提些更加苛刻的条件来。
谁料空青却只是静静的凭窗而立,端了个素白茶盏,只饮茶不说话。
薄薄的夜色透窗而入,竹青色中衣上绣了一痕脉脉竹色,长窗没有关严,夜风悠悠荡荡钻了进来,轻轻拂动他的衣角,竹色轻移,仿若发出幽篁之声,散下来的长发迎风微动,映衬的那身形如玉颀长。
此人心思深沉缜密,行为举止看似规矩谨慎却又毫无章法可言,始终如同云遮雾绕般,让落葵猜不出他还有甚么后招,还憋着甚么坏主意,这感觉就像头上悬着柄利刃,随时可能落下,却又不知何时会落下,叫人整日提心吊胆,怕这利刃不掉下来,又怕它胡乱掉下来,不禁后脊梁发凉,冷汗滚滚。
瞧着空青一盏接一盏的饮茶,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落葵心中暗骂,大半夜的喝这么多苦茶,我就看你瞪眼到天明,早起乌黑眼圈。
等了半响,落葵等的心焦,终于耐不住性子了,这场定力相较终是有求于人的她输了,率先陪着笑脸儿开口道:“青公子,那清水珠,可以还给我了么。”
空青静了片刻,啜了口茶,转过身来,郑重其事的沉声道:“我想看一样东西,你的东西。”
“我的,东西。”落葵微微一怔,心头顿生不祥,忙抱紧了双臂,打了个磕巴,眉心紧蹙的直直望住空青:“我的,甚么东西。”
空青眸光一凝,语出惊人:“幽冥圣花。”
这四个字恍若惊雷,实在震动人心,落葵的神情微微惊惶,定定瞪着空青,脸色微变:“你。”她的话音戛然而止,转瞬灵台清明,眸光冷薄:“是了,我伤那姑娘时,你离得那样近,如何会认不出。”
“是。”空青缓步走到落葵面前,与她相对而立,压低了声音:“你不必心有疑虑,我只是好奇,看看而已。”
“好奇。”落葵扬眸轻讽:“青公子的好奇心似乎重了些,对别人的隐秘竟如此有兴致。”
空青低低哼了一声:“你只说肯不肯罢。”
事关自家隐秘,自然寸步不能相让,左右方才低三下四装的已十分辛苦,落葵不想再装,她一扫谨小慎微,直视空青的深眸,神情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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