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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瞧着窗纱上影影绰绰的朦胧人影,这是落葵待过的地方,过过的日子,他头一回觉得自己与她离得这样近,头一回觉得来日可期。
“落葵,落葵,这都日上三竿了,还睡着呢,快起来,都懒成虫了。”外头传来个娇滴滴的女子之声,那窗纱薄透,外头的人影绰绰尽数漏进殿中,吓得江蓠打了个激灵,如同惊弓之鸟般抖了三抖,极快的躲回帐幔深处,顿时一动也不敢乱动了。
“落葵呢,一大早的去哪了。”菘蓝叉着腰,凑在窗上望了望,随即拨弄了一下门上的大锁,发出叮叮咣咣的响动,皱着鼻尖儿,撇嘴嗔道:“还锁上门了,怕我惦记她屋里的宝贝啊,哼,若我真的惦记,一把锁拦得住么。”
早有侍女递过来腌渍好的酸杏,笑盈盈道:“主子,公主殿下一早去了寿安宫,给太后娘娘请安,约摸着快回来了,这日头眼看就大了,主子可别着了暑气,回去等着罢。”
菘蓝就着侍女的手,含了枚酸杏在口中,酸的狠狠打了个激灵,却十分中意的连连点头,含混不清道:“站了这半响,还真是有些腰酸腿痛,回去躺躺罢。”
外头渐渐没了动静,只有树影中的蝉鸣聒噪,声声透窗而入,日影缓缓挪动,斜入屋内,灰蒙蒙的轻尘穿过阳光,泛起微澜。
江蓠原以为晌午落葵便会回来,谁料一直等到黄昏时分,似血的残阳在碧色的窗纱上流淌,浸染了一面素白的墙,他早已饿的饥肠辘辘,也不见半个人影儿,更没有在殿中翻出半口吃的,只手边儿的一壶冷茶,被他喝到见底儿,喝到没有半分茶味儿,灌了个水饱,也没见到落葵的人影儿。他望眼欲穿的等着盼着念着,口中不停的念叨小妖女怎么还不回来,这是要饿死人么。
斜阳无声的在暗红宫墙上流转,幽深的长街隔出一道狭长的碧空,落葵扶着锦瑟的手,沿着长街缓缓而行,晨起她们是两个人同行,西斜而日影里归来时,却是浩浩荡荡的一行人。
数十侍女们手中捧着各式各样的锦盒,而数十内侍们则抬着半人高的香樟木箱子,皆默然无声的跟在落葵后头,只衣袂迎风翩跹,窸窣之声萦绕长街,如孤零零的风,渐行渐远。
潮乎乎的热风铺在脸上,像是迎面盖住了块热腾腾的帕子,憋闷的很,落葵迎着晚风,走的极慢,像是并不着急回宫,但心中早已火急火燎了,江蓠饿了这一整日,只怕早饿的要拆房了,一想到这些,她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进得永昌宫偏殿的殿门,落葵仿若无意的瞟了里间儿一眼,不见江蓠的人影,便知他又艰难的蹲在了房梁上那窄窄的缝中,那个地方倒是十分稳妥,上回王后大张旗鼓的搜宫,曲元参也是蹲在那里,才险之又险的躲过了一劫,她心下稍安,坐下缓过一口气,端过白瓷底粉彩莲瓣小盏,熏着茶香热气啜了一口,冲着锦瑟连声吩咐道:“锦瑟,你领着宫人们将太后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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