挲着一枚棋子,故作深沉状:“这个苏子,太不可人疼了。”
话音刚落,便听得茯神怒了,像是砸了个花瓶之类的物件儿,一阵乒乓作响后,她一连串的诘问不停:“她死了,她都死了,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喜欢她,你究竟喜欢她甚么。你说,你说啊。”
听到此节,京墨双眸放光,拿手肘捅了捅落葵:“谁啊,谁死了,她说谁呢。”
落葵瞟了他一眼,淡淡道:“知道那么多干嘛。”
又听得茯神在里间发疯:“你当年为了她,宁可不做掌教大人也不肯娶我,可她最终还是弃你而去,你居然一点都不恨她,一点都不后悔,居然还喜欢她,我哪点不如她,你说啊你说啊。”
京墨满腹的疑问问不明白,有些垂头丧气。
郁李仁却呵呵笑起来:“你干嘛不问我,我都知道,她说的是苏子的旧相好,长得那叫一个美。”他咂咂嘴:“只是可惜喽,红颜薄命。”言尽于此,他戛然而止,他只是图个一时痛快,一向都是将人的兴致高高挑起,再欲言又止的看你抓心挠肝,见京墨起了兴致,自然是不肯再多说一字半句了。
见他没了下文,京墨着实憋得难受,问道:“那后来呢,后来如何了。”
郁李仁笑道:“后来便是,你二十五只老鼠挠心,着实难受。”
“二十五只老鼠挠心,什么意思。”京墨不解其意,一脸的茫然懵懂。
落葵拍了拍书卷,出言平淡:“百爪挠心。”
静谧片刻,只听得里间的苏子微微一叹:“师妹,从始至终我对你只有师兄妹之情,没有男女之爱,我不会为了掌教大人之位而去误你终身,即便当年没有她,我也不会娶你,与她,一切皆是我愿意,并没有什么原由,不必问为甚么,今时今日这结果,我并不后悔。”他言语中含了伤感和不忍,温言道:“师妹,是我伤了你,你恨我是应当的。”
茯神气的几乎要疯了,不知砸了多少个瓷瓶儿,砸的落葵心疼的扯了扯唇角,只听得她又嘶吼道:“哦,我知道了,你别是又喜欢上别人了,行,你喜欢谁,我就杀了谁,你不喜欢我,也不许喜欢别人。”
苏子像是哽住了,一时间没有声音再传出来,倒是郁李仁呵呵哧哧的笑道:“这丫头,更不可人疼,难怪会相中苏子这个刺儿头。”
不多时,茯神咬着嘴唇出来,望着落葵哇的一声哭出声来,京墨与郁李仁见状,再不敢多待片刻,急匆匆的躲了出去,生怕惹恼了这个瘟神,再遭来一桩无妄之灾。
落葵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任由她泪水涟涟的哭了个痛快。这十几年来,自己与苏子都清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大抵从茯神出生之后,眼里心里便只有苏子一个,可以为他生,亦可以为他死。
那时父亲带着苏子,一年里有大半年在茯苓山厮混,和茯神的父亲一起,领着一群半大小子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