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一盏茶可好。”
江蓠凝神片刻,这一路疾驰,他一直有心落葵受不受得住,身子如何了,但因着那晚脱口而出不该说的话,他有些尴尬,不敢时时去看,现下由此良机,遂点头道:“也好。”
说着,他翻身下马,紧随着君葳蕤上车,入目便是落葵惨白的脸,懒怠的靠在车中一隅,见江蓠进来,她也只勉强睁开眼望了望,便又头一偏,闭上了双眸。
江蓠忧心忡忡的拭了拭她的额头,见并无异样,才道:“君姑娘,她这是,怎么了。”
君葳蕤淡淡道:“只是疲累过度,不妨事,李公子,饮一盏茶罢。”说着,她递过去一只玫瑰釉西施杯。
江蓠道了声谢,接过杯盏正欲润润喉,却听得车外一阵嘈杂,他打帘儿一瞧,竟是个老者紧紧攥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被小吏拦下了。
那少女虽皮肤黝黑而粗糙,却自有一股天然而成的秀美,像是清水涤荡过的芙蓉,又一股涂脂抹粉善于打扮的美人所不能及清秀,她怯生生的躲在老者身后,不敢抬眼去瞧小吏。
小吏端的是一脸倦色,推了一把老者,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少女,道:“老头儿,你空着手进扬州城是作甚么,买,你买的起甚么,卖,你有甚么可卖的。”
老者满脸皱纹,身上的灰色长袄布满了薄灰,显然是一路风尘仆仆赶过来的,他的每一道皱纹里都陪着笑纹儿,颤巍巍道:“老朽,老朽是进城想给我这闺女寻个好人家的。“
“寻个好人家。”小吏顿时来了精神,伸手在少女脸上抹了一把,滑腻腻的实在受用,他蕴着笑意,道:“城里能有甚么好人家,除了做妾还是做妾,不如就跟了我罢。”
少女畏缩的摇了摇头,躲在老者道:“不,不。”
老者忙赔笑道:“官家误会了,老朽,老朽是送闺女进府做丫头的,待年岁够了,还要接回来许个好人家的。”
小吏却不依不饶的拦住二人,阴恻恻的笑道:“何必要如此麻烦,许了我,这丫头有的是好日子。”
“老丈,这姑娘身价几何,不如卖到在下府中做丫头,够了岁数再来赎。”老者正欲张口,身后传来沉沉之声,他一回头,只见个中年男子立在晨光里,贵气十足。
小吏正欲张口就骂,一见君迁子的模样,忙赔了张笑脸,道:“原来是君老爷,这是采办药材回来了,一路上舟车劳顿,快,快进城罢,就不必查验了。”
君迁子亦是和善笑道:“不辛苦,不辛苦,谢头这般风里来雨里去的,才是辛苦。”他挥了挥手,便有随从给四人分别递上四封银子。
谢姓小吏点了点银子的分量,与其余三人对视一眼,笑的益发开怀:“君老爷总是这般客气,快,快进城罢。”
其余三人见状,忙吆喝着排队的百姓散开,闪出一条道来,让君府的车队先行通过。
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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