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料那般,已被万毒宗的分坛弟子团团围住,个个眸光如电,在众人脸上来回扫过,掠过落葵与江蓠之时,只微微一顿,便挪开了,显然将二人当成了寻常夫妻,并未留意。
二人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带着解药脱了,归云楼门前早备下了两匹快马,二人飞上马,绝尘而去。
薄寒的夜色中,二人片刻不敢停歇的一路奔袭到了城门,只略微停驻辨了下方向,察觉到后并未有人追来,便轻喝一声,夹紧了马肚子继续狂奔,赶到了梁州城外最近的一处村落,在村子里找了一处破败农家。
柴门半掩,四围漆黑,屋顶上枯黄的茅草在风中颤动。江蓠疾步上前,轻叩柴门。
屋内顿时亮起昏黄的灯烛,传来一声老迈人声:“谁啊。”
江蓠轻声道:“老丈,在下与内人是往梁州城投亲的,如今夜深了,想在贵府借宿一宿。”
落葵狠狠拧了江蓠一把,低声怒道:“你胡说八道甚么。”
江蓠低笑:“那你说,一男一女不是夫妻,是甚么。”
“兄妹,”落葵愤恨道:“你就不能说是兄妹么。”
江蓠继续嗤嗤低笑:“我爹娘没给我生个这么凶的妹子。”
落葵正开骂,屋内传来重重的咳嗽声,旋即一个老者手提灯笼走了出来,打开柴门,审视了二人一番,才笑道:“远来是客,二位快快请进。”
江蓠忙拱手道谢:“多谢老丈,可否借灶台一用。”
老者笑道:“只管用,只管用,咱们这山里别的没有,柴火管够。”
灶间火星迸裂,烧的极旺,落葵将解药熬了浓浓一碗汤,兑入浴桶中,隔着门儿对江蓠道:“一个大周天,两个小周天,毒气可除。”
屋内传来窸窸窣窣之声,江蓠像是已经泡进了水中,瓮声瓮气的笑了起来:“知道了,你若不放心,就进来守着我。”
落葵顿时面红耳赤,狠狠啐了他一口,道:“若要我进去,就再给你下点毒,无药可解的那种。”
屋内顿时没了动静,只传来一声轻嗤。
落葵微微一笑,将披风解下垫在廊下,寒风掠过,她裹紧了一薄被,仰头望天。
深蓝色的天幕上洒满了银钉般的星子,一颗颗耀眼星芒灿烂无比,圆月悬在正中,有几缕云掠过,像是月中的桂花树在摇动枝丫。
落葵抱膝而作,暗自唏嘘,梁州的天,果然要比青州高远许多,而星芒也更亮更多。不知在这里,能否看到父母的那颗星,在这里,那颗星上的人,能否看到自己,念及此,她不由自
主的双手合十,在心底默默念着,却又不知究竟该念些甚么,她这才陡然惊觉,这一场奔袭,她竟从未想起京墨与曲莲,甚至连恨都没有想起,仿佛那两个人已经离她极远,已经毫不相干。
这村里极静,只偶有一声半声的狗吠,在幽幽夜间穿的极远。
落葵回首望了望窗纸,一缕缕淡白的水气浮了上来,那水气中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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