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么明,我带着这副模样的你离开村子,也不算突兀了,既如此,那么他,就断然不能留了。”
苏玄明顿觉不忍,迟疑了一下,试探问道:“那么将他打昏过去,藏起来,咱们走了,他也能活,岂不是救己也不伤人。”
玉冠男子目不斜视,只语出平静,平静的像一道道寒风,状若无害的刮过皮,却留下一道道细小干涸的裂痕:“这世上本就没有救己且不伤人的两全之法,都是自欺欺人的,若你想活,那他便只能死,这并非是我狠心,而是无奈之举。玄明,你生在皇家,此种不由己,当见得更多些。”
苏玄明畏缩了一下,心间生凉,仿若此时慢慢洇开的沉沉暮色,他定睛望住苏子,一时无言,最终忍痛平静道:“大堂兄,那么,别见血。”
玉冠男子瞧也没瞧他一眼,淡淡道:“你去灶房烧饭罢,我有些饿了。”
苏玄明微怔,知道是玉冠男子有意支开他,只深深瞧了老门房一眼,便转离去了。
玉冠男子紧闭双眸,冲着老门房默默告了声罪,随后缓缓抬手,手上红芒闪现,他登时连半点声响都没发出,只子极快抽搐了一下,便没了气息,并未有一丝血流出来。
随后,红芒在他的上团团绕过,紧紧缚住,此时月悬西墙,月色下红芒大作,那躯随之化为一捧轻尘,晚风轻拂,轻尘染上微凉的月华,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留下半分痕迹。
两个时辰后,苏玄明在捅灭了几次灶火,烧糊了几锅饭菜,甩了几把汗珠子,又摸了一脸黑炭灰后,终于极为艰难而生疏的烧出一菜一汤两碗饭,摆在厅堂中的老榆木如意纹圆桌上。
那碗碟花色极好,白底阔口莲瓣瓷碗,上头绘着一朵朵菡萏色的碗莲,六寸见方的缠枝莲玉瓷圆盘,两双鸡翅木包银筷子摆在边上,倒是十分人。
只是盛在碗碟中的饭菜,却是色香味全无了,玉冠男子瞟了一眼,奚落笑道:“没想到堂堂南祁国太子还有这般手艺。”
苏玄明小心翼翼的坐于下首,警惕的打量了下四围,抹了一把汗珠子,将黑炭灰糊了个满手满脸,讪讪笑道:“手艺不好,大堂兄就勉为其难吃一点罢。”
玉冠男子嚼了一口米饭,惊觉那米饭竟半生不熟,难以下咽,那饭哽在喉中将吐未吐,他连忙喝了一口汤,谁料那汤竟咸的齁死人,他试探了几次,终于艰难咽下,强忍着翻江倒海的恶心
,他长长叹了口气,摇头道:“你这手艺,哎,叫你烧饭,还是真难为你了,罢了罢了,还是我来罢。”
重新燃了炭火,重新淘米下锅,洗菜翻炒,玉冠男子手上极快,不多时,便是一荤一素一汤两饭,盛在花色极好的碗碟重,端上桌来。
苏玄明脸憋得有些发红,不好意思的一笑:“大堂兄,若非有那玉笏,我还真不敢认你是大堂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