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幽幽一叹:“就是顾忌着探查他们的下落,素问这才没有动花子门,只叫观里的师弟们暗中跟着,虽未找到确凿实据,好在也并非一无所获,他们最终像是被送来了青州城。”
青州青州,落葵心下一沉,微微眯着双眸,闭目凝神,花子门遍布诸国,经营了数十年之久,势力盘根错节根深蒂固,料理起来牵一发而动全身,欲速则不达,实在急不得。
马车迎着朝霞,一路缓缓碾过青石路,连着侍疾几日几夜,实在是吃不下睡不着,落葵渐渐有些瞌睡,马车直晃到暖阳高照,才晃到水家,她从迷迷蒙蒙的瞌睡中醒来,掀开车帘儿,正瞧见京墨在大门边儿站着,不知是正要进去还是刚刚出来。
落葵心头一暖,忙就着京墨的手跳下车来,睡眼惺忪的笑道:“都跟你说了太后身子不好,我得在宫里侍奉,夜里回不来,你就别等着我了。”她微冷的手轻轻抚过他的眼眸,笑意更深:“昨日夜里没睡好罢,你看,都有黑眼圈儿了。”
京墨一见她,神情有些尴尬,似笑非笑,见她并未留意到甚么不妥,抬手拢了拢她的斗篷,这几日落葵不在,他听闻了一个消息,说是入夏后,北谷国使臣进京,求娶公主,陛下有意加封宗室女为公主,遣嫁北谷国和亲的消息甚嚣尘上,而在拟定的名册中,落葵的名字赫然排在了首位,却因为她与自己的婚事最终作罢。想到这些,他有被利用的愤怒,被欺骗的屈辱,和说不出的委屈如鲠在喉,他抬手想要揽住落葵的腰肢,想要眉眼俱笑的欣喜一番,却最终放下手,只牵了牵唇角,算是一笑:“可不是么,你都两天两夜没回来了,我能不担心么。”
“怎么,怕我跑了。”落葵秀眉微挑,娇俏一笑。
京墨勉强一笑,雪后阳光和煦,连风中都夹着冬日里少有的温暖,可他却心怀别样的念头,没有感到丝毫暖意,反倒如同置身于冰窟窿里,凉津津的直打寒颤。他心中存了疑影儿,良久没有出声儿,微风婉转拂过,丝丝缕缕的浮云掩住原本便晦暗的日头,暗影笼上二人周身。 恰在此时,太后的赏赐跟了过来,林林总总的摆了一桌子,黄白之物也便罢了,这是素来赏赐中的例行之物。
此番赏赐中,雀金呢、天狐皮自不必说,单是蜀锦、宋锦、云锦、绮罗纱便有数十匹之多,因着落葵不喜大红大紫之色,送来的皆是清雅素丽之色,以备春日里裁制春装所需。
另有赤金珠钗、各色宝石珠钗、耳坠、项圈儿各十对;赤金镯子、南珠手串、翠玉镯子、和田镯子各十对。
因着落葵侍疾耗神费力,太后更是着意添了雪参、灵芝之类的药材,以备进补之用。
最为稀罕的是一整套天青色柴窑茶具,世间罕有,其色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望之真真是云破雨过天青。
落葵捧在手中,爱不释手,又生怕一个不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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