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一点点积在炉底深处,如同曲莲心中所盼之事的尘埃落定,她的心也随之安定,额头缓缓抵上京墨的额头,眸光柔情似水的缓缓道:“好,你说的我都信,我听你的。”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额头抵着额头,气息由缓慢到急促,脸庞从白皙到绯红,眸光自镇定到流转,二人暧昧婉转的对视良久。
一夜未眠,落葵补了个极其不安稳的回笼觉,总觉得耳畔有闹耗子的吱吱声,一觉醒来已是巳时了,朝霞如金,斜斜入窗,她散着长发,木木的坐在床上,一半隐没在斑驳的晦暗中,一半融入明亮的碎金里。
“主子。”丁香在外头低声叩门:“婢子烧了些早饭,主子起来用一些罢。”
落葵有些头疼,狠狠按着额角,低低唔了一声,起身去开门。
丁香提着两个鸡翅木雕花三层食盒,一层层打开,在紫檀木方桌上摆了热腾腾的云英面、满麻胡饼、薄皮春茧包子、七宝素粥、蓬糕、梅子姜、辣瓜儿和二陈汤。
落葵拿缎带草草挽起长发,在月白色中衣外头罩了件水色满绣折枝腊梅云锦长袄,木木的望着满桌子吃食,却没甚么胃口。
“主子,先喝几口二陈汤罢。”丁香将饭菜布好,塞给落葵一只汤勺。
落葵一夜未眠,天光还未大亮又生了一场气,紧跟着几口寒风下肚,头疼恶心接踵而来,想来是没甚么胃口吃饭的。
是以丁香煮了浓浓的二陈汤,暖胃驱寒。
落葵慢慢啜了几口二陈汤,缓过劲儿来,觉着有些胃口了,她举筷夹了只包子刚咬了一口,便听得门帘轻响,抬眼却见京墨一脸笑意的进来,她瞬间怒气燃心,不言不语的垂首,恶狠狠的又咬了一口包子,像是咬在京墨身上一样解气。
京墨有些心虚,稳了稳心神,眉目含情的凑到她跟前,亲手盛了碗七宝素粥,亲手喂到落葵唇边:“阿葵,我错了,你莫要生气了。来,我喂你,吃一口罢。”
落葵偏着头,心中长长叹了口气,这般模样,像是方才吵过的架,放出的狠话都是做梦一般,可她素来是个小心眼儿,做不到吵了架伤了心,转眼就忘,她躲开伸到唇边的汤勺,仍旧垂首不语,只恶狠狠的啃着包子。
见此情景,丁香颇为识趣的低低一笑,便垂首缓步退了出去,出去时还不忘将门轻轻带上。
京墨见落葵怒气未消,不禁面露愧色,失落转瞬而逝,随即汤勺锲而不舍的追了过去,他唇边上扬,笑的益发甜腻好看:“好了,气大伤身,你身子本就弱,再因这点小事气病了,我会心疼的。”
落葵躲开汤勺,只用筷子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剥开包子皮儿。
京墨的脸色尴尬的变了几变,他暗自狠狠咬住后槽牙,咬的生疼,他是最怜香惜玉的,也是最会哄姑娘的,在扬州时,他与他的红颜知己们皆是两情相悦,哄的自然也格外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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