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是个心狠手毒的冷面人,若非落葵拦着,只下了双份儿的药,你就不是在青州城丢人了,只怕早就把脸丢光在九州全境了。”
凉风掠过脸庞,像是被人生生打了个冷薄的耳光,又响又脆,打得云良姜眼冒金星头发晕,杜桂的口齿他是领教过的,虽说面冷话少,有问才有答,没有问绝不轻易开口,只是一旦开口,便是怼天怼地怼人怼鬼,不将你怼的三日吃不下饭绝对是砸了招牌,连挤兑起自家主子都毫不嘴软。云良姜抹了抹一脑门子冷汗,讪讪道:“你们一家子都是奇才,我可惹不起。”
微风送来一缕半缕的菜香,勾的曲元参回过神来,他的心也如那脉枫叶般在滴血,搓了搓手讷讷开口:“嗯,那件事儿,你们俩当真没甚么法子么。”
听得此话,苏子黯然神伤,这世上原本便没有无解之事,有些事使了银子可解,有些事动些心眼儿便可解,而有些事非得填进人命才可解,他舀了一勺子肉递过去,有心宽慰曲元参一句,可说出的话却不由自主的成了锥心之痛:“有没有法子是一回事,你有没有命去做又是另一回事,你若总是如此水米不进一口,他日饿死了,我们俩再有法子也帮不了你。”
曲元参点点头,勉强吞了口菜,神情如同嚼蜡:“我实在是,一想到菘蓝要去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就实在是吃不下睡不着。”
人生苦短,在心中来过一阵子的那个人,只怕曲元参要用一辈子来怀念了。苏子垂首,默默无语的啜了口汤,汤水入口,苦涩如黄连,用一生来怀念的又何止曲元参一人,还有苏子自己。
楼下一阵喧嚣,远远的有马车驶近,车上挑出一杆明黄色的旗帘,上书个极大的“许”字,这杆明黄旗帘昭示着皇室选定了许府的姑娘为陛下后妃,这是车驾便是送姑娘进宫的。
云良姜听的动静,探出身去望了一眼,见果真如前日打探的消息一般,许府是今日送三姑娘进宫,他今日坚持要在盛德轩张罗这顿饭,还一定要用这间二楼雅间儿,为的就是想让曲元参目送三姑娘一程,权当斩断前尘,权当泪过新生。如今车驾渐近,他叹息如风:“这青州城还真是地皮邪,念叨谁,谁便来了。”
曲元参心中有事,思绪飞出去极远,无暇仔细斟酌这句话,只茫然诧异道:“甚么。”
云良姜冲外头努了努嘴:“许府的车驾在下头,送菘蓝入宫呢。”
咕噜噜的车轮声如同惊雷,碾过曲元参的心,他眸光微滞,身子狠狠一震,毫不犹豫的抬腿跨出了二楼栏杆,如一叶飘零的秋叶,顷刻间便要落到楼下去了。
苏子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的胳膊,将他狠狠扯了回来。
只听得噗通一声,曲元参仰面砸到地上,疼的龇牙咧嘴,却仍不忘挣扎着向楼下冲去,一字一句皆钉在二人心上,泣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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