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这金钗的真正来历都不知,还敢卖假货,难怪这假货做的不这么真呢。水蔓菁原本是与苏合香定的亲,这金钗原本是苏合香亲手所制,要送给水蔓菁的,可后来,水蔓菁与百里霜互定了终身,苏合香便在此物后面,篆刻上了百里蔓菁,情定不离几个字赠与他们,而你这枚金钗后面,光秃秃的一片,半个字也没有,可见真是个假货。”言罢,她暗自抹了一把心虚的泪,其实她也不知三百年前那桩旧事究竟如何,方才的一切全是猜测之言,但也足以唬人了。
小贩有些色厉内荏,却又不肯轻易退让半步,只恶狠狠望着她:“这等隐秘的事,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落葵眯起冷眸,牵动唇边,嗤的一声轻笑:“你可知我是谁吗。”她缓缓取下发间金钗,与空青的那支钗比了比,挑起唇角冷笑道:“我便是水家的女儿,这才是我水家祖上传下来的金钗,你可要瞧瞧吗。”
两支钗并在一处,高下立现,她伸出一只手:“二两银子拿来,破烂儿还你。”
见小贩迟疑,落葵仰首望天,四围黑漆漆的,连盏灯都没有,果然是个人鬼皆厌弃的绝地,她瞟了小贩一眼,莞尔道:“这时辰,府尹大人怕是已经歇下了罢。”她近了一步,眸光闪动,偏着头补刀:“你说若是将府尹大人从芙蓉帐里拖出来,他会不会恼羞成怒,赏你百八十个大板。”
此事终了,空青竟亦步亦趋的跟着落葵,一路跟她回了家,坚持要在她家住下,跟她学一学识古物的本事。
落葵望了望院内院外,家中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秘实在太多,贸然住进来个生人,只怕自己的一双眼眸不够用,不禁蹙着眉头,颇觉为难:“空青,并非我不肯留你,我们水家素有规矩,法不外传,若是你想学,须得正经拜我为师的。”
空青却抿着嘴一笑:“拜师就拜师,这有甚么难的。”说着,他一甩衣摆,顷刻之间做出下跪行礼的姿态来。
落葵大窘,空青的行为举止瞧着中规中矩,显然是正人君子中的典范,可没料到他怕自己赖账不还银子,为了赖上自己,竟连脸都不要了,她惨叫一声跳出老远,急的脸红耳赤,瞪着冷清双眸道:“你,你这是作甚么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收你做徒弟,这不是要折我的寿么,我还没活够呢。”
空青左右为难:“那可怎么好,其实我也并不想学的多么深厚,略知皮毛,让我少折些银子就好了。”
京墨早就对空青心生警惕,趁着落葵跳开的功夫,死死拦在门口,不叫空青迈进院门一步,也不叫他看到落葵一眼,只撇着嘴厌弃道:“早说了法不外传,你挺大的个人,还这样纠缠不休的也忒不要脸面了。”
夜黑如墨,院落中的一丛丛野菊染过秋霜,开至极盛绚烂,月影下风动花移,清寒的月华在深橘浅黄的纤长花瓣上撒了淡淡银光。野菊之香,清幽中夹着苦涩,冷冽入心。
空青仰起头,越过京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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