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事大。”
“我怕黑又恐高,你便不能心疼心疼我,多点一盏灯么。”京墨倒抽了一口冷气,心虚的腿肚子打转。
“多点一盏灯,你说得倒是轻巧,我只长了一双手,又要提食盒又要抱牌位。”落葵回首,清寒的眸光在他脸上一瞟,忍不住发笑:“你忘了你小时候最喜欢上房揭瓦,还喜欢夜里出去偷邻家的乌鸡,甚么怕黑还恐高,你拿这话哄哄曲莲还差不多,你拿这话来骗我,我也得信啊。”
京墨沉默,一时竟无语反驳,正所谓无知者无畏,幼时的自己不知生有何艰难死又有何可惧,又有爷爷时时护佑,这才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性子,现如今他亲眼见了爷爷去世,亲身经历了恶人们的落井下石,如何还能不懂,如何还能不怕,如何还有当年的少不更事逞匹夫之勇。
他吓得手脚发软,但想了想还是面子比里子更要紧些,只能搓一搓手心里薄薄的冷汗,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往下爬。
谁料此处并不像看起来的那样深,只不过向下爬了十几节木梯,便到了底儿,京墨堪堪直起腰来,却见落葵又从袖中掏出一枚拇指大的圆珠,嵌入一处半圆凹陷中,光华蓦然在暗室中流转。
京墨环顾四周,方寸之地中放了一张供桌,供奉着六个黑漆漆的牌位,地上整齐的摞着数个暗黄色云锦蒲团。
条案之侧有三个屉子,落葵握住中间屉子上浑圆的雕花把手,向右转动三圈儿,又向左转动三圈儿,只听得头顶传来吱吱呀呀的轻响,床榻又缓缓挪动到了原位,而这床榻之下的暗室,真正成了外人难以察觉之处。
这方寸之地无窗无门,外头流泻的明亮月色,半点照不到此间,石壁上烛影幢幢,胜过月华流转,虚空中轻烟袅袅,格外孤寒寥寥。耳畔传来京墨压抑极低的抽泣声,像是夜风呜咽,夹杂着长而冷的叹息。
落葵拍了拍京墨耸动的双肩,定了定神,将爷爷的牌位与其他几个牌位放在一处,取过线香置于灯烛上点燃,逸出一缕悠悠荡荡的淡白香雾,她缓缓跪下,将香高举过头,拜了三拜,语出悲戚:“爹爹,爷爷跟您做伴去了,你们,你们要相互照应。”她哽了一哽,忍住心间不停袭来的隐痛,轻声道“爹爹,爷爷,京墨平安到青州了,我会好好照应他的,你们,你们放心罢。”
她将线香轻轻插进莲瓣错金香炉中,那薄烟袅袅,旧人旧事隐现其中,这些人都离去了,这世间终于只剩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她不禁心痛如斯,记忆中的爷爷是个仙风道骨的清瘦老头儿,虽说年岁大了,可身子骨却很是硬朗,曾听父亲说爷爷当年修为高深,能上天入地,善捉鬼驱邪,可就是这样的人,终究还是没能逃得过一个死字。
京墨跪在落葵身侧,打开食盒,膝行几步,将八样祭品摆在了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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