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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查贪腐 生死不离 遇故人 第四回 遭雷劈的准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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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扬声道:“店家,再来一屉豆腐皮包子。”

    来人撩起衣裳下摆坐下,云锦袖口滚了一圈儿梅纹,行动间像是梅花绕臂,格外清浅俊逸,见那人瞟了一眼自己,并不做声多说甚么,只好憨憨一笑:“数日不见,你愈发长进了,竟还记得我爱吃甚么。”

    那人笑眉笑眼的十分无害,撇了撇嘴,恍若在说一桩平常事:“非也非也,是我记得你每日都要饮一盏紫云英蜜水,再配上这豆腐皮包子,是拉肚子的利器呢。”

    来人刚咬了一口热气腾腾的包子,正烫的连连吁气仍舍不得吐出来,听得此话,竟噗的一声喷出去老远,呛得连连咳嗽,良久才缓过一口气儿,狠狠揪住那人的发髻,不怒反笑道:“水落葵你个没良心的,我大老远的瞧见你在这吃包子,巴巴的赶着帮你付钱,你反倒下毒害我,你的良心都被大黄吃了么。”

    落葵使劲儿甩开云良姜的手,揉了揉被他揪的微微松散的发髻,扶正歪到鬓边的点翠镶珠芙蓉簪,不咸不淡的一笑:“云良姜你的良心才被哮天犬吃了呢,我是怕侯爷看到你与我私相授受,会罚你挨板子跪祠堂,再说了,我可没打算占你的便宜,这顿包子我请了,我这才是出门儿没看黄历,平白多花银子呢。”

    云良姜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那人一番,只见她身上穿的浅青色刻丝罗衣已洗的发白,领口袖口起了毛边儿,拿同色丝线细细纫过,想来日子过得不甚宽裕,便咬着后槽牙狠狠拍了下桌子,想要大嚷一声,又怕引来众人围观,克制的十分辛苦:“阔气啊,就这么定了,不过。”他瞧了一眼那人腰间的秋香色佩囊,狡黠一笑:“不过你带银子了么。”

    落葵微怔,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佩囊,这才发觉早已空空如也了,方才一时兴起买了那么好些人,将银子花了个一干二净,如今佩囊比脸都干净,哪里还有银子吃包子,念及此,她直想抄起包子铺上的那把快刀,狠狠剁了这漏财的爪子,这才是花钱一时爽,事后悔心肠,她微微垂眸,只见笼屉中的包子已吃的风卷残云一片,想赖账也赖不掉了,不禁望住对面的云良姜,一脸窘迫而讨好的笑着,新仇旧恨暂且放放,眼前这人可是财神爷,得罪不起。

    云良姜一眼接一眼的瞟着她,越看越开心,只顾着笑,顾不上吃:“瞧你这小身板儿,你是打的过莽夫还是骂的过悍妇,居然敢来吃霸王餐。”

    落葵斜眼剜了他一眼,拧着鼻尖儿冷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云良姜不依不饶的拱了拱手,笑的益发狭促:“佩服佩服,在下打心眼儿里佩服,这就给苏子去信去,告诉他你又新添了个吃霸王餐的毛病。”

    “良姜,你二十五了罢,该议亲了罢。”落葵缓缓咬了口八宝菜,话中有话的缓缓道。

    落葵横他一眼,口中没好气的落井下石:“我记得晋和公主相中你许久了,我得告诉列侯去,请他择个黄道吉日,去跟贵妃娘娘提亲,云良姜,你以后可就是驸马爷了。”

    晴好的天蓦然飘过一片阴云,云里似有微光闪过。

    驸马爷这三个字向来有无边魔力,引得天下男子趋之若鹜,偏生云良姜是个例外,他向来最听不得这三个字,听到便像是被惊雷劈头。

    阴云深处微光狠狠闪动,随之响起惊天闷雷,云良姜吓得狠狠哆嗦了一下,几乎从长凳上跌到地上。

    相识十数年,落葵自然知道云良姜最怕甚么,他的软肋是甚么,自然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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