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让我去好了,怎么说我也会点防身术……”
“罗杏,你怎么越来越天真了。”曹晗微微皱眉,不由回头看了她一眼,旋即挑了挑眉,说:“你,你不会对她有兴趣吧?”
“当然不是。”
“如果能让别人代替,你觉得我会专门打电话给你,让你带着她过来吗?五爷的心思并不是只有你看的懂,我也看的明白,但现在是没办法,不得不这么做。敌人在暗,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郑深这会沉着一张脸,转身与她面对而站,“到时候五爷要怪起来,我自己承担责任。”
随后,这两个人就出去了。
罗杏站在原地,深深的吸了口气,在大厅站了一会,便伸手提起了程旬旬的行李,走向了楼梯口,刚往上走了几步,便不由的停住了脚步,缓缓抬头便看到了程旬旬坐在楼梯的台阶上,大约是注意到罗杏的目光,程旬旬侧了一下头,低垂了眼帘,正好便对上了她的视线,旋即冲着她笑了笑,说:“他们走啦。”
酒店别墅并不是很大,楼梯距离大厅也并不远,刚刚罗杏是确定她上了楼,才跟他们说话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程旬旬又默不作声的回到了楼梯边上,看她的表情大概已经听到全部了。
罗杏顿了一下,还是勉强的露出了一丝笑容,提着箱子往上,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跟前,说:“地上凉,起来吧。”
程旬旬笑了笑,倒是听话的站了起来,转身一步一步的上了台阶,说:“我小时候也被绑架过,绑匪都没有人性的,真的挺恐怖,真的。”
罗杏看着她的背影,暗暗的叹了口气,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程旬旬推开了房门,侧过身让罗杏先进去。
“罗杏姐,你刚刚有话没有说完。”她站在门口,看着她进去将手里的行李放下,便出声询问。
罗杏背对着她,半晌之后才转过头,长长的吐了口气,说:“放心吧,你会没事的。”
程旬旬勾了一下唇,点了点头。罗杏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先休息一下,一会周衍柯来了,我给你电话。”
“好。”她点头。
随后,罗杏便出去了,并顺手替她关上了房门。
这个房间里还有周衍卿住过的痕迹,衣柜里有他换洗的衣服,卫生间里有他专门的洗漱用品,还有那瓶她亲手放进他皮箱内的须后水。程旬旬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随后便坐在了落地窗前的摇椅上,摇椅晃动着,她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入虎穴,她还是怕的,毕竟是涉及生命危险的事情,她赌不起,毕竟命只有一条,落到他们手里之后,他们就可以用无数种方法让你去死。那一刻,她的命比蝼蚁还轻。
周衍柯来一趟的排场确实够大,前前后后加起来十来个人去迎接他,其中不包括保镖在内。不过他这一趟来也不是空手来的,是准备了赎金过来的,需要那么多人保护也是应该的。
程旬旬同罗杏一块在酒店门口迎接他的到来,周衍柯看到她,立刻露出了一丝担忧的表情,问:“你没受伤吧?听说我要过来,亚男专门给我打电话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你说她这不是多此一举么,你是我弟妹,我当然是要照顾好你的。现在老五出了事儿,当然不能让你再出同样的事儿,我这一趟不是白来了么,你说是不是?”
“这孩子就是喜欢多此一举。”周衍柯无奈一笑,摇了摇头。
程旬旬抿唇浅浅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说:“二哥这边请,我已经让人给你准备好房间了。”
“谢谢了,放心吧,老五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周衍柯轻轻拍了拍程旬旬的肩膀,以示安慰。
罗杏给周衍柯安排的房子,同周衍卿的小别墅隔了三栋小楼。周衍柯询问了一下程旬旬的住处,看了一下之后倒是没有提出什么异议来。旋即周衍卿的几个助理准备给周衍柯汇报事情,程旬旬不妨碍他们谈正事儿,坐了一会之后就准备告辞。
“哎,这些事儿稍后再说,老五都这样了,我们先解决老五的事儿,再来说这工程的问题。这事儿,是不是那些个农民工干的?”
“不知道,警方说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先等绑匪那边的消息。不管是不是这帮农民工闹的,现在都不能动他们,万一惊动了绑匪怕是会撕票。”这话不是程旬旬说的,而是周衍卿的首席秘书赵晓说的。
程旬旬看了她一眼,正好撞上她扫过来的目光,她轻点了一下头,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说:“周五太太您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也好让我安排人过去接您。”
周衍柯说:“噢?旬旬你也是才到的?我还以为你一直跟老五在一块呢。”以团反划。
“是啊,之前我贪玩在上海多留了几天,今天才过来,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程旬旬垂着眼帘,神色暗淡,片刻便猛地抬头,问:“你们不是一直跟周衍卿在一块的吗?”
“那天晚上我们正好各自有自己的事儿办,而且我们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跟副总在一块,就是我们想,副总也不会让我们这么跟着。周五太太您这可是为难我们了,副总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几个心里也很不好受。”赵晓低着头,神色暗了暗,继续道:“周五太太您来的也巧,绑匪指名了让您去交钱。”
“这怎么行呢?”周衍柯立刻反驳,说:“怎么说也该让我去啊,旬旬不能去。”
程旬旬还未说话,赵晓立刻回答,说:“这话不是我说的,是绑匪昨天打电话过来说的,三天之后,让周太太拿着一千万现金去指定的地点。这是绑匪的原话。”
话音落下,屋内便陷入了一片静默。
“旬旬啊,这事儿也不能责怪他们,那些个绑匪本来就是冲着老五去的,就是他们几个在场,老五恐怕也躲不过这一劫,至于绑匪那边,等他们再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跟他们商量,这事儿一定不能让你去,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去做那么危险的事儿。”周衍柯叹了口气,说:“当时就不该让老五过来的,早就听说这边的各别民工报复心理很重,听说裕丰办事处的人都被打击报复过了。这件事本来就存在危险性,老五本身就缺乏经验,一直被人保护着,没遇见过这种事儿。早知道这样,我一定跟父亲说这事儿由我来解决。”
这话听在程旬旬耳朵里,怎么听都觉得这周二爷是在贬低周衍卿的意思,间接的告诉所有人周衍卿就是一朵温室里的花朵,程旬旬觉得好笑。她摇了摇头,看了周二爷一眼,说:“二哥,你别这么说。这件事本来就危险,谁来的结果都一样,你要是真的代替周衍卿来了,他一定会内疚。至于交赎金这事儿,我去也没什么,反正是交赎金,应该没什么危险。再说我作为周衍卿的老婆,让我去交赎金也是正常的事儿,我不怕。”
“大家都希望周衍卿能够平安回来,谁去交赎金都一样的,再说我也不希望二哥你有危险。先不说能不能换人的问题,万一触怒了绑匪,最后危险的还是周衍卿,所以我们就按照绑匪的意思去做,等两天后我去交钱。你们在这里等着周衍卿平安回来。”
程旬旬目光灼灼的看着周衍柯,真心真意的说完之后,抬手抹了一下眼角,站了起来,说:“你们还是先谈正事吧,解决问题要紧,反正现在周衍卿在绑匪手里,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听之任之,既然是坐等,您不如处理正事儿。”
周衍柯跟着站了起来,低叹了口气,说:“好吧,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你放心吧,父亲很疼老五的,不管绑匪要多少钱,周家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所以你不用担心,老五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嗯。”程旬旬点点头,眼眶微红,随后便离开了屋子,等走远了才换了一副面孔,回了屋内,便冷冷的哼笑了一声,问:“你说赵晓是谁的人?你看二爷想不想是来看好戏的?”
她说着,转头看了罗杏一眼,旋即微微的笑了笑,说:“罗杏姐,其实我根本就没的选,所以你们其实不用问我愿不愿意,我怎么可能会不愿意?除非我这周五太太是不想做了。”
她冷冷的笑了笑,换了鞋子行至客厅,弯身坐在了沙发上,罗杏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放在了茶几上,站在她的跟前,程旬旬长长的叹了口气,笑说:“如果这个时候,能让我见一见诺诺就好了,要真出什么意外,我倒是也没什么遗憾了。”
“别这么说,你肯定不会有事的。”
“嗬,罗杏姐你相信我,如果我去交赎金被他们掳走了,生死真的靠命。他们若不是冲着我来,谁交这赎金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她笑着摆摆手,明显是不愿在多说,默了片刻,忽的抬眸看了她一眼,问:“罗杏姐,你知道周衍卿把小诺弄到哪里去了吗?”
两人对视了数秒,罗杏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
程旬旬目不转睛的看了她好一会,才转开了视线,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通知曹晗和郑深,我愿意去。”
……
三天后,程旬旬背着一个硕大的书包,手里拿着周衍卿的手机,独自一人出了酒店的大门。
她按照绑匪的话,一会到这里,一会到那里,差不多跑了大半个b市。最后程旬旬站在b市最大的商场前,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程旬旬迅速的接了起来。
“把狗甩了,我再给你电话。”
对方说完,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程旬旬猛地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一个可疑的人,在这样的闹市区是最容易甩人的地方。程旬旬回头看了一眼商场,想了想便快步的走了进去。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连包包都换了一个,并且从侧门离开了商场,迅速的上了车,不多久她便接到了绑匪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