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这种事儿跟孩子有什么关系,有了感情再生孩子那是升温,没有感情先生孩子那就是目的。”安盺淡笑着看了她一眼,摆摆手,道:“别乱想我说的不是你,我说的是我和周衍臻。”
她说着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脸蛋,“上次的事情我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什么?”程旬旬顿了顿,转而便想起了她说的上次是哪一次,“不用说对不起,我并没放在心上。”
“你究竟有没有放在心上我不知道,但该说我还是要说清楚,我跟老五之间是不可能了,即便我现在脱光衣服勾引他,他对我都不会有半点想法。而且他现在能十分平静的跟我说话,这很明显他对我已经没了那种执念,就算有大概也只剩下厌恶感了。”
“上次其实我可以不接你的电话,我若是不接便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但我忍不住。你知道我为什么忍不住吗?”安盺没有看她,只将目光落在小诺小小的脸上,心下却一寸一寸的凉了下来,这些年来她最常做的就是自欺欺人,而且她做的很好。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心里,把深藏在心底的痛苦,统统都揭露在程旬旬的面前。能让对手欣喜的不就是她的慌张和害怕吗?她的慌张和害怕不就间接的表示周衍卿此时对程旬旬的感情吗?她相信程旬旬会有所感悟,会相信周衍卿对她的感情,不会再有什么疑虑。
“我怕他假戏真做,我更怕他真的对你产生感情。”
程旬旬微微皱了眉头,抿着唇没有说话,仅仅只是看着她,不太明白她的用意。
“你以为我真的能无私到这个地步?就无怨无悔的为他做一切,支撑我做这些的不就是因为他的那份爱吗?可我也明白我做的这些,等于是亲手毁掉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毁掉了他对我的爱,毁掉了所有的一切。”
她的话音未落,程旬旬便接了话头,笑说:“既然你知道你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很明显周衍卿从没要求你这样做。其实你跟我说这些没有意义,你跟周衍卿之间的感情我没兴趣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为了他做了多么伟大的事儿,我跟他之间若真的有感情,不会因为你的那一通电话而有什么变化,若没有感情,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四嫂,你现在做的一切都非常多余,你确定你不是借着帮周衍卿的名义,在破坏我跟他之间的感情?”
“人这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若是注定要走一辈子的话,总有一天会假戏真做,你同四爷在一起这么些年,难道就不会假戏真做吗?”她说着,便将目光直直的投向了安盺。
只见她的面部表情一僵,心里突突一跳,像是被戳穿了什么,她反复强调做这些是为了帮助周衍卿,让程旬旬能够更快毫无顾虑的爱上他,并不是想破坏他们,是的,就是这样!
她倏地转头对上了程旬旬的目光,眉心微蹙,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而已,既然你是周衍卿放在周衍臻身边的一颗棋子,你们朝夕相处,做夫妻之间该做的一切,你就不会假戏真做吗?如果假戏真做了,那么你现在究竟是周衍卿的棋子,还是周衍臻的人?”
“你想挑拨离间!”安盺的脸色一冷。
程旬旬微微一笑,倒是十分满意她的反应,看样子周衍卿对她的感情真的已经淡薄到让她自己都不觉开始心慌了,竟会自乱阵脚。她是渴望周衍卿一直对她不变的,那么有没有可能,若周衍卿真的变了,她也会变,变成了周衍臻的人。
程旬旬深深看了她一眼,伸手轻轻的覆上了她的手背,笑说:“那你又凭什么以为我能容得下你?于情于理,我都不想把你这颗定时炸弹放在周衍卿的身边。你若真的像你说的那般伟大,周衍卿恐怕这辈子都没办法忘了你,万一心念一动我岂不是得不偿失?再反过来说,你若是周衍臻的人,存了心思要坑周衍卿,我又怎么可能让你待在他的身边。”
安盺咬着牙,猛地凑近,眼里情绪波动,反手扣住了她的手,似乎想要占据主导地位,压低声音冷道:“你以为你是周衍卿的谁?你以为他会听你的话?”
“那你又以为自己是他的谁?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你就真的确定他不会?”
两人对视了数秒,安盺便有些败下阵来,归根结底是她的心不够坚定,或者说她已经感觉到周衍卿对她早就不似曾经了。曾经就算没有爱,还有浓烈的厌恶和恨,没有爱何来的恨,若是连恨都没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你别自作聪明,到时候毁了一切,你后悔都来不及!”
程旬旬但笑不语,起码到现在为止安盺还是周衍卿的棋子。
安盺说完才自觉后悔莫及,她竟然被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给激怒了,心下自然是懊恼的,在她眼里程旬旬只是个棋子而已,可现下她反倒是成了棋子,而程旬旬变成了坐在周衍卿身边看他下棋的人,这种感觉让她多少有些慌张,心下也不好受。
程旬旬自知也不好现在就惹恼了她,总归是还有用的,轻浅一笑,说:“我开玩笑的。”
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唇。亚杂庄扛。
安盺离开的时候,程旬旬压住了她的手,在她耳侧提醒了一句,“千万不要假戏真做。你若真的那么喜欢他,等我恢复了身份,我可以把他还给你。”
安盺冷笑,侧目看了她一眼,哼笑了一声,说:“就算我要,他也未必会跟我在一起。我说过我们不会在一起,不是我不愿,而是他不会要。程旬旬,我劝你不要自作聪明,你说的这些周衍卿心里都清楚的很。你说我若是想你说的这句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他,你猜他会如何?”
“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想他也不会跟你说。那天我让他不要假戏真做,他问我他何时说过他做的是假戏。其实他说的没错,按照你的身份他根本就没必要做戏,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他,你们在一起都是有好处的,既然有好处那又何须做戏?就算真的爱了,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损失,反倒人生是圆满了,爱情名利双收,人生这一辈子要做到名利和爱情双丰收,是多么难的一件事,何乐而不为。你说的没错,你们这戏,也许会做一辈子”
安盺默了一会,唇角扬起了一丝很浅的弧度,那笑容显得高深莫测,又有些阴测测的,也看不出她心眼里在想什么,但她嘴上说的一定不是她心里想的,她忽然弯身凑到了程旬旬的耳边,小声的说:“还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程旬旬没动,脸上的笑容不变,安静的听着她继续说下去,等了片刻,她才继续往下说,“周衍卿很长一段时间因为心里问题做不到最后,这是真的,不过到你这儿似乎就破了……”
程旬旬皱了一下眉,她还想再听的时候,安盺已经站直了身子,而房间的门也在这个时候被推开,周亚男一边拍着身上的雨水一边走了进来,见着安盺脸上也没什么好脸色,冲着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唇,说:“四婶好啊。”
安盺自是不会与她计较什么,轻点了一下头,便同程旬旬说了一声再见就离开了。
周亚男努了努嘴,手里提着一袋子水果,过来看了看小诺,便坐在了下来,将袋子放在了小桌上,往四下看了一圈,说:“怎么就你一个人啊,五叔呢?徐妈呢?”
“徐妈在卫生间里洗盒子,你五叔去接你姑妈了。”程旬旬伸手拿过了杯子,里头的水已经凉了,她微蹙了一下眉,周亚男倒是眼尖,接过了她手里的杯子,给她去换了一杯热水。
“姑妈怎么了?”
“下雨了没带伞,就给你五叔打了个电话,出去倒现在还没回来。”
周亚男将换好的水杯递到了她的手里,挑了挑眉,说:“你这口气听起来有几分怨气啊,是不是那个安昕说了什么?你别理她,她这人脑子有病,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真以为所有的男人都要围着她一个女人转了?又不是什么多少的女人,男人都讨厌女强人她自己不知道吗?还以为自己是万人迷呢,脑残。”
程旬旬抿了口热水,润了润喉咙,又暖了肠胃,看着周亚男义愤填膺的样子,噗嗤笑了一声,说:“怎么说她也是你长辈。”
“有样子的长辈才是长辈,她这种就算了吧,自打她跟四叔滚到一块,我就看不起她,再有能力都看不。”她撇撇嘴,拿了个苹果,转眼就换了一副面孔,笑嘻嘻的说:“给你削个苹果。”
程旬旬缓和了情绪,点点头说:“好啊。”
……
安盺回了自己的公寓,没想到周衍臻会在。
“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家里没有菜。”她将手里的钥匙丢在了茶几上,转而像是想到了什么,将落下的头发别在耳后,问:“吃过了吗?”
安盺身上沾染了不少雨水,看着连头发都有些湿,周衍臻的目光在她的脸上逡巡了片刻,淡淡的勾了一下唇,说:“这几天多雨,记得在车里备一把雨伞。”
“噢。”安盺先是顿了一下,才低垂了眼帘,淡淡的笑了笑。
两人沉默了一会,安盺才回过神来,又问了一次,“你吃过了吗?要是没吃过的话,我现在就去超市买点菜回来,要是吃过了那就算了。”
“没吃过。”
“那我现在去一趟超市,你稍微等一会,我先给你泡杯茶。”安盺立刻站了起来,去吧台烧了水,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茶叶,结果等水烧开了,她也没找到像样的可以拿出来给周衍臻喝的茶。
她回来之后,两人并不住在一块,她有她自己的房子,周衍臻也有自己的住处,大多时候两人碰面,不是谈事就是上床,或者一边谈事一边上床,平常也不太见面,周衍臻忙,安盺也忙,两个都是大忙人。很偶尔会在酒店碰上,同一个酒店不同的饭局。
安盺有空会主动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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