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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修心一听命,天地自相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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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周衍卿起身,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陪她坐了两个小时了。

    程旬旬见他站起来,也跟着站了起来,上前两步走在他的身侧。周衍卿停了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不用你送。”

    “我没送你啊。”程旬旬也跟着停下了脚步,抬头冲着他眨了眨眼睛。

    周衍卿微挑了一下眉梢,指了指她现在的行为,说:“那你这是干什么?”

    “我要去找净虚师傅。”程旬旬说的自然,说完就想兀自出去。

    这还没迈出门槛,衣领就被周衍卿一把抓住,下一秒这人就给拽了回去,跟拎小狗似得,一把就拎了回去。

    程旬旬挣扎了一下,衣领被他拎的高高的,她转头笑嘻嘻的说:“你要嘱咐我什么啊?”

    “你一个女人,总是找和尚,合适吗?”

    程旬旬觉得这话不对,蹦跶了两下,挣脱开了他的手,整了整衣服,说;“我又不是去干吗,你这话的意思,只要是个女的都不能找净虚师傅说话啦?可现在信佛的差不多都是女的,寺庙难道还要禁止女施主进门?”

    “而且,出家人哪儿有那么多心思,就算你想勾引人家,人家也不会看你一眼啊。”

    “什么?”周衍卿问。

    程旬旬没说话。

    周衍卿笑着点头,转身面向了她,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说:“你还真是怀了这样的心思啊,你真喜欢净虚。程旬旬你胆子可真大,还百无禁忌啊。”

    他说着,手上的力道加重,面上的笑容一点儿都没了。

    程旬旬疼的皱了眉,伸手捏住了他的衣服,晃动了一下,说:“我就是打个比方,我不喜欢净虚,我喜欢你啊。我才不会做一切明知不可为的事情。”

    周衍卿来了兴趣,将其抵在了门上,笑道:“那你觉得喜欢我是一件可以为之的事情咯?那么自信啊?”

    “没有没有,我喜欢你是我的事,并没有说你也喜欢我啊。那什么,在佛门之地,还是六根清净有点比较好。我还是去找净虚师傅念经吧。”

    程旬旬心里乱跳,猛地转身想要出去,还真想去念经了,明明是那么清净的地方,可程旬旬怎么越待,心里越乱了。自那夜之后,她心里一直都乱乱的,有时候这心思明明挺平静的,没来由就会起波澜。

    之前睡觉,竟然也做了一个不该做的梦,梦里头她跟周衍卿缠绵缱绻,跟真的似得,所以当她猛然惊醒看到窦兰英坐在面前的时候,她吓了一大跳,原本微红的脸颊,一下就变得惨白,一丝血色都没有了,感觉像是偷了什么不该偷的东西。

    现在这话语间的暧昧,又让她的思绪有点乱,心慌。只得背过身,以此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不过周衍卿摁着门,她稍稍开了一丝缝,他就摁了回去,门又严严实实的合上了。

    “别总是麻烦净虚,他是和尚,不是妇联。”

    程旬旬双手依旧牢牢的握着门把,低着头,说:“噢。”应是应下了,却站在原地没动,指甲扣着木头。

    “知道了还不回去躺着,你想让感冒更严重,麻烦所有人吗?”

    程旬旬总觉得他靠的很近,脖颈之间有若有似无的气息喷洒过来,痒痒的,惹的她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一动不动,用力的吞了口口水,重重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也不回头,站了一会之后,才慢慢的挪动了脚步,一点一点往边上走,走出他的怀抱,逃离他的气息。

    感觉他的体温远了,她便迅速的走向了床铺,躺在了床上,看起来特别听话,乖巧。

    周衍卿笑了笑,收回了抵在门上的手,背在身后。程旬旬本以为他会走,可没想到他竟然拿了把椅子坐在了床边。

    程旬旬用被子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大眼睛,她眨巴了两下,满眼好奇的看着他,说:“你还不走啊?”

    “你感冒我也有点责任,所以我会照顾你,到你病好为止。”

    程旬旬一时没了话,顿了好一会,才摆摆手,说:“不用,小感冒而已,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你要跟我待在一起,我把感冒传染给你自己办?”

    “不会。”他一口否决。

    程旬旬还想说点什么,可周衍卿的眼神分明在说你给我闭嘴,无可奈何她也只能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屋子里特别安静,程旬旬看了他一眼,觉得有点怪,就闭上了眼睛。

    可她总是忍不住要睁眼看看,旁边坐着个人,她也根本就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周衍卿则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看了一会之后,就拿出了,很偶尔才抬眸看她一眼。几次三番之后,程旬旬才转过了身子,双手枕在脑袋下面,睁开眼睛看着坐在床边的人。

    “我想喝水。”

    周衍卿的视线从上挪开,看了她一眼,倒是没说什么,起身去倒了杯水过来给她。程旬旬喝了两口,就把杯子递给了他,周衍卿只用余光瞟了一眼,伸手接过,然后拿在了手里,淡淡的说:“闭上眼睛,睡。”

    “你想让我睡觉啊?”

    “睡着了安静。”周衍卿说。

    程旬旬想了想,说:“那你给我讲故事。”

    周衍卿一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滑动的手指忽的停住,抬起了眼帘,扫了她一眼。片刻,垂下了手上的,说:“得寸进尺,是吧?”

    “不是,我认真的。我睡了那么多,一时半会肯定很难睡着,不过给我讲故事这一招很好用,以前每次失眠的时候,嘉树就会给我讲故事,什么故事都行。通常你还没讲完,我就已经睡着了。很早的时候,程瞎子嫌我闹腾,也这么干过。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招对我特有用,屡试不爽。”程旬旬说的认真。

    她努了努嘴,目光落在他的上,说:“你不是有吗?百度一下不就好了,又不用你自己想。”

    周衍卿看着她,沉默了一会,什么也没说,又拿起了,说:“爱睡不睡。”

    随后,程旬旬就躺在床上玩自己的,周衍卿则一直坐在床边当他的低头族,另一只手上握着水杯,程旬旬口渴了就会自己拿过来喝,喝完了就又塞进他的掌心里。无所事事之下,躺在床上也没什么可看的,看着看着她就将目光落在了周衍卿的脸上。

    这一看就看到了睡着,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结果周衍卿又入了她的梦里蹦跶,在梦里她总有一种又开心又难过的,交错不清的感觉。

    净虚坐在自己房间内,翻书的动作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旁边的笔墨纸砚,想了想,便将手里的书本放在了一侧,抽出了一张纸,拿起钢笔在上面洋洋洒洒写了几个字。

    写完最后一个字,房门被人推开,他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将手里的字条翻了过来,压在了书本下面。

    抬头,周衍卿已经站在他面前了,他微微一笑,说:“有急事?”

    周衍卿耸耸肩,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副歉意,说:“抱歉啊,不请自进了,刚忘记敲门了。需不需要重来一次?”

    净虚摇摇头,并未放在心上,站了起来,走向一侧的炕坐,又在架子上拿了一盒茶叶,做了个请的手势,说:“坐吧。”

    “今个是最后一天了,来了这七天,还没跟你下过棋,就想着过来与你对弈一局,有时间吗?”

    “当然。”净虚笑着点头,先给他泡了杯茶,随后才拿出了棋盘。

    两个人的棋艺不分高下,一局棋下了许久,最后还是净虚胜了。

    “还是你厉害。”周衍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摇了摇头。

    净虚一边拿棋子,一边说:“不是我厉害,是最后你有点分心。说吧,有什么事。”净虚将白子一颗颗放回盒子内。

    周衍卿没动,只看着他将棋盘上的白子都拿掉,只剩下黑子。

    他只说了三个字,“程旬旬。”

    “你在门外应该听的很清楚,应当不用我再重复一遍。”净虚不动声色。

    周衍卿没说话,同样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净虚笑了,手上的动作不停,说:“你什么时候也相信这些了?”

    “净虚,你有没有想过还俗啊?”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笑着摇了摇头,说:“你连一个和尚的醋都要吃,是不是有点过了。”

    “你想多了,我是看你挺喜欢她的。反正你也是可以不当和尚的,不是吗?”

    净虚笑容不变,说:“你可真爱说笑。”

    周衍卿也没再多说什么,两人又下了几局,天色就暗了下来,小僧进来叫他们去吃饭了。

    夜晚,净虚整理书桌的时候,那张纸掉了出来,落在了地上。他看了一眼,弯身将其捡了起来,看了一眼,就将字条夹在了书本里,并整?的放在了一侧,关了台灯,走向了床铺。

    那纸张上写了四句话,分别是: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命途多舛,情路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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