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会。”
程旬旬不是不醒,是不想醒,她做了个梦,梦到周嘉树了。这是他去世之后,她头一次梦到他,梦里的嘉树很健康,面色红润,高高瘦瘦的,站在她的面前,笑的特别灿烂。他们一块跑,一块闹,特别的开心。
他还将她高高的举起,在空中转圈,整个世界都充斥着他们的笑声,风景美如画。
周嘉树站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他说:“旬旬,我要走了。”
她没有说话,脸上的笑容还未褪去,微微喘着气,天真烂漫的问:“你要去哪儿?”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笑着挥手,说:“旬旬,再见。”
他一步步的往后退,慢慢的消失在了这一片天地之中,她不停的往前跑,想去抓住他的手,可总是在唾手可得之际,又变得遥不可及。顷刻间,整个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个了,她大声的喊,反反复复的叫着周嘉树的名字,可他再也没有出现。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在这个地方,世界仿佛没有尽头,也永远看不到前方的路,她停了下来,往四周看了一圈,一望无际,一个人都没有。她腿一软,便坐在了地上,她没有哭,唇角泛起了一丝浅笑,他走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笑着笑着,就哭了。
程旬旬睁开了眼睛,视线有些模糊,好一会,眼前的事物才开始慢慢的变的清晰起来,很快她就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正好就对上了周衍卿的眼睛,她愣了数秒,才回过神来,迅速的坐了起来,松开了手,轻轻的揉了揉眼睛,说:“五叔。”
“起来吃饭了。”周衍卿没问她是不是做噩梦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跟周嘉树有关的,她刚刚的样子看起来很痛苦,睁开眼睛的瞬间,落下了两行眼泪,他是看的真真切切。
她对周嘉树,竟是真的有情。
程旬旬往梳妆台上扫了一眼,正好肚子有些饿了,轻浅一笑,说:“谢谢。”
随后,程旬旬便下了床,去卫生间洗了脸,出来的时候,周衍卿已经不在了,她松了口气,坐在梳妆台前,抬头看了看镜子内的自己,眼睛红肿,刚刚在卫生间她用冷水敷了好几遍,一点效果都没有。所幸周衍卿不在了,那就不用管了。
她吁了口气,开始吃饭。
这天晚上,因为周衍卿喝了点酒不能开车,他们便留在了橡树湾,他让徐妈准备了客房,一个晚上算是相安无事。
隔天,周衍卿先把程旬旬送回了瑞景,就回了公司,u盘上的视频他昨晚已经看过了,用是可以用,但还是要经过相应的处理,与公关部经理商量了之后,决定以真爱的名义来挽回形象。
既然事情是由网络上起的,那么就在网络上解决,公关部草拟了好几份稿子,一一都交给周衍卿过去,他从中挑选了一篇最为合适的,当做了他的申明发在了网上。至于那个视频,经过处理加工之后,也放在了网络上,这么一来,倒也算是给他们洗了个半白。
再动用一些手段,自然而然,就由黑转红了。
稿子和视频发布后没几天,媒体就爆料了当红女明星的一则隐藏极深的情史,更是曝光了她还有一个私生女这种劲爆的消息,周衍卿和程旬旬毕竟不是演艺圈内的人,知名度也不高,很快他们的这侧社会类丑闻,就被娱乐圈的绯闻给掩盖下去,再没什么人提起。
这丑闻处理的无声无息。
这天,他回了周家一趟,正好周衍松也在,既然是放在网络上的,那么关于周嘉树的视频他们一定都看见了。他们都认为那是周衍卿的手段,里面的人因为打了马赛克,看不到脸,所以就算声音很像,他们还是一致认定那是假的。
周衍卿当着周景仰的面,将u盘交给了周衍松,说:“这是嘉树生前留给你们的,网上的是经过处理的,这个才是完整版。”
“嘉树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在你这里?”周衍松不信。
“应该是他生前安排好的,东西是寄给程旬旬的,这个也是她给我的。是不是真的,你们看了就知道了。”
窦兰英让周衍善拿笔记本电脑来,厅内就他们几个人,没什么可避讳的。
十分钟左右的视频,看完之后,整个人屋子便陷入了沉寂,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窦兰英默默擦了擦眼泪,轻哼了一声,白了周衍送一眼,说:“嘉树其实比谁都看的明白,你这做父亲的是不是该反省一下自己?”
周衍松无话可说,更无从反驳,只抿着唇,脸色微白。
“这东西你带回去给如卉好好看看,别整的好像是我跟老头子偏心欺负你们似得,她是不是还给娘家人嚼舌根去了?前两天江老夫人可特意找我喝茶了,这茶可真是喝的我一肚子气。”窦兰英不快,她是个有修养的人,对方说话刺耳,她心中有气,但从始至终没有外露一丝,总不好当场跟人撕破脸。
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人家江老爷子还是讲理的人,再者两家能结成姻亲,自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没必要把关系闹僵,忍忍也就过去了,不跟他们计较,也有个好名声不是。
“你那媳妇到底有没有脑子,你要是再这么任由她搞下去,咱们周家的脸面迟早被她给丢光了!”
周衍松低垂眼帘,轻点了一下头,铁青着一张脸,说:“我知道了。”
周景仰默了一会,就将目光落在了周衍卿的身上,问:“公司的事情解决了吗?”
“没有。”
这丑闻没出之前,也许还好解决,周家在政界的关系网还是挺大的,周衍卿自然也有,只是孙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对付,孙傲这几年的仕途道路可谓是一帆丰顺,孙家一族除了这个孙杰一天到晚无事生非之外,其他均在仕途上有所作为。
没有丑闻之前,还有些忌惮,这丑闻一出,圈内大部分人都认为周衍卿一定会被赶出周家,周衍卿脱了周家这个外壳,这面子自然是不够足了,想要摆平来自政府的有意刁难,商不与官斗,亘古不变的道理。
老爷子也不拐弯抹角,说:“裕丰收购信和,你有没有意见?”
此举倒是比说什么都管用,周衍卿是没想到老爷子会出手相助,看了他一眼,说:“我回去跟他们商量一下。”
周景仰点点头,“最好不要想太久,去白塔寺之前,给我一个答案。”
“是啊,记得叫上旬旬,你们造的孽,都跟着我去菩萨面前赎罪,免得日后这孩子出生了遭罪。”
周衍卿默然。
程旬旬这些日子一直在瑞景带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谁也不见,除了见周衍卿。学校那边一直没什么消息,也不知道开除的事情怎么样了,这没收到通知,应该是不了了之了吧。期间程旬旬还接到了孙杰的电话,程旬旬起初并不知道,来电是个陌生号码。
她接起来,起初还是好声好气的说话,等听到孙杰报上自己的名号,她二话不说就把电话给挂了,再打过来,她就不接了,一个都没接。
然后这少爷开始发短信了,每个十分钟发一个,开始全是威胁的话,程旬旬只随便看了两条,就没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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