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令人叹为观止,甚至具体到了每个人发言的内容、时间,甚至是私下里的表情与反应。而其中还有一则重要的内容,是他所不知道的,那就是政事堂已经决定以镇虏侯取代魏国公署理南京镇守职权。
须知,这个南京镇守的职权可并非仅仅负责应天府这一亩三分地,皇帝设置这个临时差遣的本意可是以南京镇守东南半壁江山啊。这个结果对镇虏侯,对整个江南意味着什么,没有谁能比他更清楚的了。
胡思乱想之下,陈文柄才陡然醒觉,镇虏侯刚才让他说说看法和意见,揣度之下却不明白镇虏侯让他说什么,于是只好实言相告:“下官愚钝!”
李信却站身绕过桌案,来到陈文柄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能有今日的局面实在不易,咱们要抓紧时间平定东南局势,切不可让东南与中原一般糜烂到骨子里了!”
李信与陈文柄的肢体接触,为陈文柄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他十分不适应这位莫测的侯爷距离自己如此之近,随着自己肩膀上的那轻轻一拍压抑之感浓重到了极点。这让他怀疑自己是否因为这种几近于窒息的感觉生出了错觉,按理说这明明是一件大大的喜事,怎么却从镇虏侯的语气里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喜悦之情,反而还有点抑郁之色呢?
随后,李信的一句话使他更加确定,之前的感觉不是错觉。
“掣肘,你能体会到什么是掣肘吗?在朝廷里,想要做成一件事太难了,须要在复杂的权力斗争里除掉对手,才能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如履薄冰的做一些实事。”
这种感慨,简直颠覆了镇虏侯一直以来给他的高深莫测印象,原来镇虏侯也是个普通人,面对复杂的争权夺利也会心力憔悴。他突然间有一种莫名的感动,镇虏侯对自己该是何等的信任,才会将他软弱的一面展露出来。至于大明官场间的权力斗争,这又何止是大明朝一家之痼疾?自秦汉以来,哪一朝哪一代不是如此呢?
朝廷内斗消耗甚巨,这其中尤其以党争为最。唐末的牛李党争,北宋神宗以后的新旧党争,无不在内斗中耗光了朝廷的最后一丝元气,官员不问是非,而只问亲疏,长此以往朝廷纲纪败坏,百官无心政事,天下焉能不亡?就说他本人吧,之所以当了一辈子县令,还不是没有投入靠山的缘故?
陈文柄在心里发了一通感慨,但却绝对不敢与镇虏侯说出来。
“现在好了,掣肘即去,就要抓紧做几件事。”
李信的话使得陈文柄精神一阵,直觉告诉他,镇虏侯又要往自己的肩膀上加担子了。果不其然,“太平府战事平定以后,南直隶外患消除,眼下第一件要紧事要委托于你,徐文爵一案要严查,彻查,但是还要记住了,尽量不要牵扯到魏国公身上,这是底线。”
虽然这句话说的平静,但陈文柄还是从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