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大吼一声,远远的果然听到嚯嚯行军脚步踏地的声音。那头目竟奇迹般的站了起来,显然背部的伤势并不足以致命,他忍受着刺骨的疼痛,只低低的吼了一句:“和他们拼了!死也得死的轰轰烈烈!”
“对!和他们拼了!”
这伙人的战斗意志十分之高,在这种身陷重围的绝地下仍旧能如此一心求死,而没有半分的杂音。
这一声援兵来了不仅让蒙面者们更生决死之心,也让三魂七魄吓没了一半的朱运才心下大安,于是也不趴着装死了,转而起身便想逃了开去。只是,朱运才的霉运显然是刚刚开始。他刚刚起身逃跑,便立即被蒙面者注意到,身上的绯色官袍更是扎眼无比。刚才由于战事急迫,朱运才趴在地上装死,蒙面者们并没注意他,而现在猛然起身,自是分外显眼。
一名距离他不过十几步的门面者三步两步窜了过去,一把就揪住了朱运才的脖领子,将他提了回来。
“将军,抓个大官,怎么处置?”
头目并不如自己的手下那般欣喜,南京城身为留都,高品官员多如牛毛,随便认出一块石头去,没准都能砸着一个五品官,现在捉着个绯袍官,又能要挟谁了?但总归是聊胜于无。
“将这厮带过来,问明正身!”
朱运才被狠狠的扔到了头目面前,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更是恨透喊援兵来了的那厮,如果不是情急之下考虑不周,起身便逃,现在又岂能身陷贼手?
他身为酷吏,拷掠过人犯无数,凡事经他手的犯人,无不是受刑难熬,一一招供,其间皮肉筋骨撕裂,炮烙之惨状,他从来无动于衷。可一想到自己现在也如鱼肉一样落在了贼人手中,只能任人处置,心中顿时便有几分恐惧之意,继而又瑟瑟颤抖了起来。
“说罢!你当的什么官?姓甚名谁?”
“我乃大明南京工部郎中,朱泽清!”朱运才毕竟不是懦弱之辈,虽然心有惴惴,可面上仍旧强撑着,不能失了大明官员的体面。只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心眼,他在应天府时,拷掠之人数不胜数,如果报了本名,万一落在仇家手里,那才是冤枉,所以话只说了一半,官阶职务是真,姓名则是假的。
果然,那头目闻言之后,不由得有几分失望,不过是区区一个郎中,南京六部里有几十个郎中,拿住这样一个人又能要挟谁去了?只怕最后还是难逃此劫。
正考量之间,援兵果然到了,数百三卫军排着齐整整的方阵,跑步而来。领头的营官一声令下,顿时齐齐举起火枪,瞄准了被困在定淮门下的群贼,这其中还包括了那个来自江西的薛姓商人与一重伤,一轻伤两位从人。
“我有人质在手,你们谁敢擅动?”
头目死马当作活马医,将朱运才推到了前面。
“你们不想这个朱郎中也一起被打死就点火吧!”
那营官陡然愣住了,他显然也认出了贼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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