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无心于此,但一眼瞧见身子缩在后面的一名女子眼圈微红,神情也与她的诸多姐妹格格不入,竟似刚刚哭过一般,便心有恻隐。老鸨此时也注意到了那女子的异常神情,便迈着细碎步子來到她身边,微不可察的用手在他身上狠狠拧了一把,又佯作不经意的低声警告了几句。
这些举动一丝不差的落在李信眼中,只那老鸨声音压得极低,却听不清她究竟说了什么。眼见着老鸨大有将她遣走的意思,便摆手阻止示意让这神情戚然的美女坐到自己身边來。那女子款步过來,似乎向李信投來了感激的一瞥,然后便又是一副戚然模样。
直觉告诉李信,这是个有故事的女子,只不过一时间不知从何问起。
恰在此时,却听一位半醉士子高声慨然叹道:“当世之时内有流贼肆虐,外有鞑虏虎视眈眈,我等不能为国分忧,却只能在此处杯酒蹉跎,何其可悲……”
立时便有人起身附和。
“子路兄说的好,吾等蹉跎岂是心甘情愿?实在是朝中奸佞当道,纵使有心报国,奈何明月只照沟渠…”
“听说张西铭已经时日无多,已经确诊,系中毒无疑…”
“张西铭为复社奔走却落得如此下场,岂能让人不为之心寒?此事若不深究个水落石出,真是忝为复社同门了。”
“深究又如何?吴昌时巴结上周阁老,谁又能奈他何?”
李信低头浅酌,却留心听着他们高一声第一声的激昂言谈,只听说了吴昌时的名字时,让他心中不禁一动。这个名字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仿照蓝玉谋逆案参劾自己谋反的就正是此人,只不知此人竟如何与复社中人也交恶起來?
孙鉁曾提及过吴昌时此人,大体上也是个阿谀权贵之徒,游走于阉党与东林之间,只不过沒有阮大铖那么倒霉,因为处置失当而城了众矢之的,以至于到现在亦难再起复。且吴昌时现在投靠了周延儒,正是背靠大树好乘凉,谁若想扳倒他就等于和周延儒叫板。
不过据李信所知,周延儒的复出再度为相,与复社中人的大力运作也脱不开关系,那么吴昌时与复社又有什么矛盾呢?还有他们口中的张西铭又是谁,从他们的言语中能感觉出來,此人在江南士人中的地位当是举足轻重的。
正在李信胡思乱想间,在场的士子们却已经转了话題,多时议论抨击时弊之言。有质疑杨嗣昌剿贼不利者,直言皇帝早该将其罢黜,启用真正知兵之人,如卢象升、孙传庭之辈。有人又毫不客气的直言骂那杨嗣昌是个沽名钓誉,欺上瞒下之辈,实在是误国大奸…
这时却又有人道:“今上厌恶卢、孙二人与杨某脱不开关系,此贼不除,此二人难再复出…朝廷只须将镇虏侯调了去,李自成之辈只能望风而逃了…”
听到他们提及李信,陆九和米琰当即便也竖着耳朵听了起來,不想却有人又揶揄那人道:“太冲兄所言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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