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赴各县,如有不从者便以抗命之罪拘拿县令,以县丞署理县令职权,整理棉田重新籍册,如此应天府内上下便莫敢不从。
陈文柄听从了师爷的建议,坐镇龙潭县静候佳音。开始时他还心有忐忑,直到好消息纷纷送了回來,这才发现此前那些难缠的同僚在三卫军军卒面前竟是不值一提。其中有两人看到杀气腾腾的战兵进了县衙当即就软了下來,对带队佐吏的要求无不答应,尽心配合,只求将瘟神送走。倒是有两县的县令死不从命,被三卫军军卒当场拿下,宣读督抚钧令,又以县丞代替县令署理县事。县丞何曾见过这等场面,自然吓的不敢说半个不字,因此差事办的也极为顺利。其余各县的县令稍作抵抗之后,便在恫吓之下乖乖就范,无有不从。
不过七日功夫,应天八个县的棉田竟悉数整理籍册完毕,陈文柄大感痛快,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身在贼船。这上下受气的县令做得久了,早就对当官生出了满心的恨意惧意,直到今日才尝到手握权力的痛快滋味,尽管是借來的全力,仍旧食髓知味。
弄的陈文柄不由得连连感慨,“难怪俗语说,前世作孽,今世县令。此言诚不欺我啊…今日方知县令实在是世上最难做的官了…”
想他履任督造处督办不过半月功夫,便手持督抚钧令,处置了应天府中两名昔日强硬同僚。其余各县的县令在清查棉田后,纷纷赶來龙潭县以当面回报棉田事宜为由探听口风,见了他也俱是毕恭毕敬。为官多年的陈文柄竟罕见的生出了对全力的渴望。当然,这等追逐权力的心思有违道学之要,也只能独自思量,在一干部属面前督造处督办的架子也是越來越足。一时之间,向來声名不显的龙潭县令陈文柄竟成了整个应天府最炙手可热的人物,连应天府尹都难以企及。
初战得胜,陈文柄也很快将督造衙门的架子搭了起來,其中多数都是龙潭县佐吏兼领,他准本乘胜追击,将矛头直指隔壁的镇江府。
一转眼就到了阳春三月,陈文柄向往常一般來到县衙兼督造衙门办公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看当日送來的邸报。这位春风得意的督办端起了县衙仆役送上的热茶,一口还沒喝下,陡然间竟噗的一口悉数喷出。差点喷了急吼吼进门的师爷一身。
“县尊,县尊可曾看了今日的邸报?”
师爷的声音颤抖中带着几分惊慌。
陈文柄手中的邸报也在恍然间飘落,直觉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你,你也看了?”陈文柄嗓子发紧,连说话都觉得有些困难。
“吏部给事中吴昌时仿照凉国公蓝玉故事参劾镇虏侯谋逆,此事东主如何,如何看?”
还能如何看,陈文柄现在只觉得自己浑身酸软,他恨不得在自己大腿上掐几把,好证明这不过是一场噩梦。可嘴唇间被滚开的热茶烫出的水泡还在隐隐作痛,都在提醒着他这不是做梦,而是残酷的现实。
李信在凤阳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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