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陈家的名声,小人也是奇怪。但凡地方大地主,百姓必然咒骂的多,夸赞的少。这应天百姓却正好相反,虽然在说起陈乃金通匪案件时不肯说话。可问起他的为人,又连连夸陈老爷是多少年难得一遇的大善人。”
那斥候讲到这里忽然猛拍了一下脑门,“对了,还有…这些棉田的佃户们已经接到了官府敕令,明年开始严禁种植棉花,而改种水稻。小人也奇怪,就算陈家败了,可他家留下的诺大产业若全盘接手,每年也得日进斗金,这些官老爷们的想法可有点让人摸不到头脑,小人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官府敕令?是应天府下的,还是南直隶部署下的?”
“回侯爷话,小人就在这龙潭县附近,多数人都说是龙潭县县太老爷下的敕令。”
李信捡重要的几个点又询问了几句,见再也问不出什么,于是就打发那斥候出去,等帐中只剩下他一人时,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看來龙潭县县令陈某也是知道内情的,倒忽略了这个重要人物。李信也不客气,当即就派了自己的亲兵进城传令。
龙潭县陈县令本与李信互不统属,就算驳回了李信的所为钧令也无不可。但陈县令也许是天生胆小,忙完了手中公事便于次日一早出城赶往城外的三卫军大营。到现在为止,他对这位镇虏侯可谓是又惧怕,且叹服。此人果然治军有方,说与地方秋毫无犯便言出必践,所有三卫军的军卒就连百姓们的一针一线也未曾拿过。陈县令得了本县皂隶的回报的消息后,亦曾不自觉的嗟叹,大明朝里这种带兵的将军,百中无一,万中无一。
可是刚进了中军帐,他就发现自己将今日來此的目的想简单了,李信面沉思水沒有半分笑模样,甚至连座位也都欠奉,摆明了有问罪的趋势,便后悔不该轻易的赶來,可既然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晚了,只好捏着鼻子忍下。
李信也不与之寒暄,直接提及县府所下棉田改种稻田的敕令由何而來。陈县令听闻镇虏侯叫自己來就是问这点事,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又轰然落地,这自然是根据奉天府的公文下达的,至于其中内情他实在是不知道。
对陈县令的回答,李信大失所望,不过看他眼睛只瞄着脚面,不敢与之对视,只怕所言之中也当有不尽不实之处。李信想要强问几句,忽然中军帐外传來真真喧哗,他当即就听了出來,这其中时高时低的是扬州知府吴祯的声音。
片刻功夫,中军帐木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立时便有个醉汉冲了进來。却见这醉汉打着赤膊,脸上胸膛上则是龙飞凤舞不知什么图案的墨迹。李信刚想着左右将这醉汉插出去醒酒,却一眼从他含混的声音里辨认出,这人竟然就是扬州知府吴祯。
吴祯脚下踉跄,指着李信的鼻子跳脚大骂,说他欺人太甚,竟然如此辱及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几句话沒说完,脚下又是一阵踉跄,竟直直的摔了个狗啃屎。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