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收敛心神,摒心静气听那何腾蛟的建议。
只是何腾蛟一时间不知被什么难題绊住,久久不发一言。将扬州知府吴祯急的一会看看何腾蛟,一会又看看张方严,却被张方严一会笑一会惊异状的表情弄的莫名其妙。
“有了…”只听何腾蛟又继续说了下去,显示想通了先前的难題。“咱们不但要联合孙鉁,还要争取李信,让他來做俺们的打手。”
吴祯仿佛是抓到了何腾蛟的短处一般,突的将其打断:“云从兄如何对李信那武夫抱有如此之深的期望?咱们手握江北三镇七八万人马,还怕个甚?非要李信那万把人不可…难道还惦记着他那点小恩小惠不成?”
何腾蛟见他一味针对李信,此刻又旧事重提,也不与之恼怒,反而笑道:“巨來兄莫急,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巨來兄解惑…”
“说…”吴祯的表情充满了不屑。
“江北三镇兵马一干将校都是江淮本地人士,与当地大族富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是咱们真的势成骑虎,他们骑墙观望,巨來兄该如何解决?”
吴祯显然被何腾蛟问的一怔,吞咽着口水强辩道:“云从兄也忒扫兴,凡事都往坏处想,你怎知他们便不会听从提调……”他的语调越來越低,显然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何腾蛟乘胜道:“兵者未虑胜而先虑败,如此才能算无遗策啊。”
这时张方严在一旁击掌道:“云从所虑甚是,说到底用这些本地人,他们总还是和咱们存着外心的,李信就不同了,他与咱们一般都是外來户,正所谓无牵无挂……”
后面那句话则甚是不雅,张方严一时不好出口。到时吴祯口快,补了出來,“砸他娘,抢她娘…”
这本是流贼的口号,如今竟出自几个朝廷命官之口,吴祯说罢亦觉得尴尬,三人你望我,我望你,不由得捧腹大笑。
定下这既定的策略后,便该分派任务,分头行事。朝廷上书一事好说,皇帝为了尽收江南税赋必然言必允准,孙鉁此人是孙承宗此子,为人宽厚温和,最是好相与。唯一让人头疼就剩下李信了,何腾蛟一想起李信那副蛮横起來剑拔弩张的模样,就觉得阵阵头疼。
“云从啊,你与李信此人相交甚欢,不如……”
张方严的话才起了个头,何腾蛟顿时便连连摆手摇头,将他的话打断。
“阁老让下官去,不知是想成事,还是坏事?凤阳一事,只怕他早就与下官生了芥蒂,生分了,不如,不如…..”
何腾蛟之所以拒绝了张方严派他去与李信联络的建议,究其本心而言,是他心中有愧,而有些不敢去面对李信,尤其还是要去做关说的说客。他觉得,无论如何,自己去是不合适的。
吴祯见何腾蛟一副大有惧意的模样,顿时便道:“云从怕李信找他算账可以理解,既然他不敢,只好吴某代劳了…”
张方严有些难以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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