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一击,用铁锨捅上去便直掉渣,甚至有些地方稍一用力便能将整块青砖起了下來,比起砀山县城都差之远矣。
凤阳城与砀山城一般,都是夯土砖碟的城墙,只是新修的砖碟城墙质量极差,用李信的话來形容,这就是豆腐渣。跟随李信一路视察下來的何腾蛟面色凝重,顾不及为这贴切的比喻叫一声好,满心都是对这座大明中都城的担忧。
就连张石头都连连咂舌,直言难怪此前对东门的爆破竟如此轻易,一次便将城门和铁闸炸的稀里哗啦。其实当时的东门问題不单单是如此,按照要求城墙城门下的基土丈于之下都要以夯土压实,若严格按照标准施工,夯土坚固如铁石,仅凭着掷弹兵营的那几把铁锹、铁镐也休想挖动分毫。凤阳城自然也不可能轻而易举的就被三卫军拿下攻破,朱大典也不会落得今日下场。
李信当场命人将不合格的部位掘了重新施工,在场的军卒工匠看了之后竟摇头感叹,若是流贼窥得了凤阳城的这等豆腐般的城防,只怕也难守得那一个月了。直到此时,何腾蛟才知道李信善守的名声不是虚言,此人不但精于战阵,还工于城防,不论从哪一方面看都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叹朝廷的一干阁老重臣们有眼不识金镶玉,只直到一味的打压这些有志报国的热血汉子。
这几日朝廷的邸报何腾蛟也看了,其中有一处内阁对各省明发的公文,直言各地文武败坏失调,责令各地勿要重蹈唐时覆辙,一定要引以为戒。这些话虽然都是些不着边际的虚言,又沒有指名道姓,可他还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如此种种十有八.九就是针对面前这位镇虏侯的。但那又有什么法子呢,他何腾蛟不过是个济西兵备道,人微言轻,根本就不可能左右这等大朝局,更何况就连他本人都是李信这个武官所一力保举的,自己又有什么能力去使忠良尽其能,使奸佞远离朝堂中枢之地呢?
想到这里,何腾蛟不由得有几分惆怅。说一千道一万,朝廷上下出现这么状况,还是朝廷上用人不明导致的,而这用人尤其是中枢辅臣和地方封疆大吏,都需要有皇帝的任命,那么最终这些帐都要算到天子的头上吗?
这个想法跳出來,使得何腾蛟悚然一惊,对于他这种科举正途出身,又一直远离中枢,在地方上当些县令一般的偏远小官之人,皇帝对他们而言是一个既遥远又不可企及的存在,就算在心里有半分不敬都是难以容忍的行为。可是他刚刚的想法不正是在指责皇帝失察,用人不明吗?
比如,先使张四知在内阁作威作福,将朝廷上下弄的一派乌烟瘴气,然后又启用了已经罢相的周延儒,此子竟是比张四知的破坏力还要大,一经履职上任,便大刀阔斧的排除异己,只怕出了正月以后,朝堂上原任之官已经是不存四五。如此大规模的清洗官吏,固然使得内阁首辅的权威得到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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