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直言此人乃是战犯,须受大明国法处置,必须锁拿入城。
几封公文里对朱大典与贺一龙两人的处置建议截然不同,但孙之杰却不得不佩服李信的心机,表面上他对朱大典极为宽厚,擅离治所之地,就算报上去,朝廷也顶多是申斥一番算罢。可朱大典的麻烦却是与贺一龙易装结伴而走,而贺一龙又是革左五营五大贼首之一,李信公文中明言此寮招安是假,多行不轨,将其锁拿进城,就是将此人将贼首看待。
那么,问題來了。朱大典身为一方封疆大吏,与流寇贼手结伴私逃,这意味着什么,就算三岁稚龄童子也想的明白。也由此,孙之杰收起了对这位鼎鼎大名的镇虏侯的轻视之心,反而还极力的配合起此人的各种建议。就说处置那贺一龙,孙之杰的锁拿可不是简单的控制其行为,百斤的锁链镣铐乃是用大锤硬生生的砸实到手脚之上,即是根本沒有钥匙可解,若想再除下來只怕沒有数日之功,很难不伤及手脚骨肉而安然拿得下來。同时,又为了防止贺一龙乱说乱话,这孙之杰也颇为费心,用了一个类似马嚼子一般的东西,直接锁到他头脸之上,如此便连话都说不出來。
眼见着贺一龙如此惨况,朱大典心惊不已,便立时收起了对此人的求情之心。
朱大典混在亲兵马队里身穿也是普通军卒的衣衫,还不甚显眼。贺一龙便恰与之相反了,在亲兵队伍的末尾,孙之杰特意安排了一匹战马强拉着此人,其身后则绑了一块长长的木牌,上书七个血红的大字,“流寇贼首贺一龙”…
随着马队过去,夹道相迎的军民们终于注意到了这个以战马前來的身负锁具之人,不过识字的人不多,便指指点点纷纷猜测着这人的身份。终于人群里有识字的指着贺一龙身后的木牌牌,以一种极为激动的语气念道:“流寇贼首贺一龙……”此言一出,场面顿时便有失控的架势。革左五营在围了凤阳之前半年间,已经有一部人马由湖广河南交界处的英霍山流窜过來,为患已久。革左五营几个大贼首的名号,自然也在凤阳民间恶贯满盈。
听说这被战马牵拉之人乃是恶贯满盈的五大贼周之一贺一龙,率先反应过來的百姓们便冲他扔石块,吐口水,甚至有人还当众啊了屎尿,以草叶包裹砸了过去。一时之间,贺一龙便成了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人人皆喊杀之。
“剐了他……剐了他……”
“俺看剐了他都算便宜了……”
贺一龙身负刑具自是苦不堪言,人在队伍中的朱大典却是看的心惊不已,直暗暗骂李信手段毒辣,满凤阳城中的文武官员都知道自己极为看重此人,每每出行总是令其相随左右,眼下他不责自己一句,却将所有的屎尿都扣在贺一龙身上,这等一石二鸟的手段,使得当真是教人挑不出毛病來。不过,他也不认为自己此刻就真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他手中还有一张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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