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方严笑呵呵的看了李信一眼,神情竟颇为自豪的道:“老夫过人的地方还躲着哪,如今便舍下这一把老骨头,也來个快意恩仇,把江南那帮乌烟瘴气的蠹虫们都抓出來,挨个放血…”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老头子一双干涸的眼睛里竟露出了颇具意味的笑意。
李信洒然失笑,这老头子分明是在调侃自己。如何在山西的收竟沒发现此人还有如此幽默的一面。当初那桩公案里,张方严的表现实在像足了受气包子,可看了当下在京中宫里的表现,竟有了几分纵横捭阖的气象,很有些大智若愚的味道。
想到此处,李信寻思道:看來自己这看人的本事还是差的远呢,比如眼前这张方严便走了眼,竟以为此人是个老糊涂,若此人亦与自己为敌,在如此轻视之下,难保不被老头子扮猪吃老虎。
有了这种念头,倒让李信心中多了几分庆幸,至少提前有了警觉之心,若遇到别有居心之人总要多加留心才是。
“将军暂莫欢喜,明日还要到内阁与范复粹他们交锋,到那时老夫便鞭长莫及,无能为力,便只能阿奎那将军的造化了…”
李信被张方严泼了一头冷水,本來还有几分欢喜,已经一股脑的都丢到了九霄云外而去。等缓过神來,却已经见张方严一步踏进了小轿子里。
“老夫先走一步…”张方严竟提气喝了一声,又转而道:“若那帮老家伙们不肯,将军唯有之身与老夫南下了…”
次日,李信点兵三千岁张方严南下的提议被传达到了内阁,出人意料的是,几位阁臣对李信扈从张方严南下并沒有意义,唯有一件事却咬的死死的。
“老奴听的仔仔细细,范阁老居然沒一句反对,今儿也真是奇了…”
王承恩原原本本的将内阁几位老臣的议论转述给了大明天子朱由检,不过朱由检却并不觉得范复粹和那一干老家伙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同意,肯定还有后话。
“就别卖关子了,说说范复粹的另外直言吧…”
被皇帝窥破了心思,王承恩反而心头一喜,万岁爷整日为了国事操碎了心,今日卖了个小关子故意让皇帝瞧破,也算是变相的让万岁爷开心开心。
“万岁爷慧眼如炬,明察秋毫,老奴愚钝,老奴死罪…”
朱由检笑道:“得了,得了,别动不动就死罪死罪的挂在最边上,说说他们是如何曲线反对的?”
“回万岁爷,范阁老说,李将军随张阁老南下可也,带兵三千亦可也,但却只强调了一条…”
“强调甚?”
“须将李将军与新乐郡主的婚期定下,且须在年内完婚…除此之外,再无他言…”
果然是有后招,范复粹如此到是以退为进,手段竟也比之以往有了进步。但朱由检心里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盘算着是否回应范复粹的妥协,如果答应了,李信纵然带兵南下,岂不反是作茧自缚了吗?
“你说说,朕该不该同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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