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粗细的原木搭起了内外两层架子足足有三掌多高,贴合城墙的缺口处则以木板钉的密密实实。池子里已经搅拌好的水泥被掺混着砖石瓦砾的碎片又被辅兵一桶桶的倒入了木板钉制的模具里。
刘宇亮好奇的蹲在水泥池子遍上,拿起一根木棍來在池子里搅拌了一下,发觉这种东西比黄泥还要稀的多。
正巧旁边有一名年岁较大的老辅兵向池子里加水加料,便问道:“这位兄弟,这东西真能凝结的比石头还硬?”
刘宇亮身上沒穿官服,甚至连袍服都沒穿,而是仅仅穿了一身的短打,装扮和军官辅兵们一般无二,所以老辅兵并不认得刘宇亮,见这老头说话和蔼客气,手中活计一刻不停,口中却道:“此物是大将军发明,叫水泥,别看现在稀溜溜的,等凝结了以后比石头还硬呢…知道高阳吧?当初能拖住鞑子几十万大军,靠的全是这水泥…如今咱们大将军要守锦州,这水泥又要派上用场喽,就把鞑子都耗死在城下…”
老辅兵说的夸张,似乎就像真事一样,不过这种近乎盲目乐观的情绪却成功的将刘宇亮感染了。
“好…说的好…把那些该死的鞑子都耗死在锦州城下…”
刘宇亮刚说完,便有护兵來报。
“阁老…有紧急军务,大将军有请…”
刘宇亮刚点头示意知道了,谁知刚才与他对话的老辅兵却惊的将手中水瓢跌落于地,吓的匍匐跪于地。
“小人不知是阁老,阁老大人不计小人过……”
眼见这老辅兵这番做派,刘宇亮忍俊不禁。
“起來吧,不知者不怪…”说罢竟亲自俯下身去将那老辅兵扶了起來,又抬手掸了掸他身上的尘土,语重心长的道:“尔等都是好样的,我大明若都是这等敢死用命之兵,这东虏何愁不败,流贼何愁靖?”
老辅兵受宠若惊,激动不已,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顺势又要跪下來给刘宇亮磕头。刘宇亮则拦住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好干,锦州就全靠你们了…”
老辅兵连不迭的点头,目送着刘宇亮略显佝偻的背影,随着那护兵逐渐远去。
李信端坐于巡抚衙门正堂,孙鉁和刘宇亮最终都流了下來,只派出了斥候去山海关送上孙鉁和刘宇亮的亲笔手书。
刘宇亮并非是不想回山海关,而是路途遥远凶险未知,如果只身上路,可能还不如在锦州城中呢,毕竟这李信曾被京师官场风传为福将,只要有他在,不管多么凶险的局面,最终都能逢凶化吉。
“李将军,李将军,不知是何紧急军务?”
李信双眉紧锁,满脸严肃的道:“刘相,刚刚得到消息,洪承畴于数日前在小团山堡附近与清兵大战一场,似乎吃了不小的亏,后來多亏有一股明军到來才得以脱身,眼下怕是已经陷入了困局之中…”
刘宇亮闻听洪承畴受创,却不似李信那般凝重,心里头反而有点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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