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便已经罪孽深重,如今有了将功补过的机会,若再畏难怕死岂不是枉读了这三十多年的圣贤书?还有何面目去见君父?大不了,孙某在与李将军携手,将这锦州当作高阳,再來一次死中求活…”
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刘宇亮本來放下的一颗心却又陡然悬了起來,乖乖的亲娘呦,李信疯了,孙鉁怎么也跟着疯?锦州孤悬关外,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在兵家眼中就是一块死地,眼巴巴的抱着有何用?
刘宇亮更不懂的是,鞑子为什么要來打锦州。
“哎,都慢着,慢着,老夫怎么觉得不太对味。锦州这城里什么都沒有,又失修破败,鞑子凭什么放着山海关不打,來打这里?李将军是不是……”
后面的话刘宇亮沒有直言,却是将自己的质疑明明白白的表达了出來。
其实,李信的直觉并不完全是空穴來风。代善十万大军聚集在山海关内外,表面上占尽优势,但终究因为有了锦州这颗钉子始终如芒刺在背,直到海上往來的海船被别阔儿一把火全都烧了,就此海路,陆路全部断绝,锦州也就从一根刺升级为一颗钉子,一颗必须拔掉的钉子。
毕竟山海关附近是沒有足够的百姓供其劫掠粮草的,而山海关又绝对不是旦夕可惜下的,更何况代善领着大军久在权力中枢之外,又与其断绝通讯,难免会疏离于皇位角力的中心,那么便很有可能被边缘化。
因此,李信猜测,表面上代善稳坐山海关外,从容作战,实际上他的内心之中比谁都希望速战速决,然后携大胜之功返回盛京,在皇位争夺战中分上一杯大大的好处。
可以目下的局势,战事却在朝着胶着的方向发展,代善的内心定然也是急躁不安的。而盛京方面多尔衮的强势出击,重创了陆九和海森堡,虽然未能竟其全功,但也在侧面上反映出,两黄旗支持的皇后和庄妃一定和他做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妥协。多尔衮得到了足够的好处,才放弃继续待价而沽,出手去解救满清权贵尤其是两黄旗在辽阳一带大量的田产庄子奴隶。
以代善之狡猾,也必然能嗅到盛京城中出现的微妙变化,如果多尔衮与两黄旗果真妥协了,他很有可能就会被排挤出新权力中心之外,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那么与争夺权力相比,拿下山海关便不再那么重要,须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沒了权力基础,有再大的功勋又有何用?再说,十几万大军后路上还横着一个锦州城,就像一根黄蜂毒刺死死的钉在其后路上。
只要代善下了回京的决心,那么锦州这个带毒的钉子必然就会成为其泄愤的目标,并且,为了保住此前一战的成果,也就是整个辽西走廊,拿下锦州也是极为有必要的。
不详的预感由此产生,黄胜和米琰等人的安危也陡然变的让人不安起來。黄胜乃是黄妸之兄,如果真出了意外,有个三长两短,如何能对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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