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事,这才由其子代为乞休。皇帝为了以示恩宠,准其留京养病,又提拔了其子为宁远巡抚。岂料人算不如天算,孙承宗离开山海关后,杨嗣昌打压其旧部,大肆任用私人,这才导致了辽西整个宁锦防线的大惨败,就连其子孙鉁也身死殉国。
可是现在孙承宗就连上朝都要人用床榻抬了进來,张四知提议让孙承宗去辽西,且不说他能否还能起作用,是不是嫌他死的慢了?
谁知范复粹居然也点头了,还赞同道:“事到如今,也只有将孙阁老请來,问问他可有应对之策。”
几个阁臣就此沒有其他异议,一致决定将孙承宗请來问计,才是最佳的决策。
大臣们说的容易,朱由检可不想将卧病在床的孙承宗再折腾出來,否则让人看了难免不被指责刻薄寡恩,不过他也实在想不出比这个建议更靠谱的意见了。
突然,朱由检脑中灵光一闪,喜道:“李信奉旨去与鞑子和谈,若是能有结果,说不定还有缓和余地……”
一直沒怎么发言的薛国观黯然摇头。
“若是洪部堂还未兵败,和谈或可成,到了今日这般境地,东虏岂能轻易答应?”
薛国观说的在理,鞑子一战大胜,再战再胜,不但再胜还杀死了敌军主帅,兵临山海关下,是谁都不可能轻易放弃的啊。
心乱如麻的朱由检挥退众臣,命王承恩准备辇舆,于晨光中出了东华门,直奔孙承宗养病的府邸而去。
朱由检御赐的宅子就在内城,门房听说是皇帝來了,顿时惊得不知所措,手脚都不知道搁在哪里好,直到有小宦官提醒才下跪叩头。
门房叩完头却一直趴在地上不敢动作,好在王承恩提醒道:“还不去快通知孙阁老,愣着做甚?”
一言惊醒梦中人,那门房这才起身往院子里跑去。
就在这当口,朱由检下了辇舆步入正门。
“万岁……”王承恩连忙跟上,朱由检却道:“不必拘礼,孙阁老病重,还怎么能让他出來迎接,朕走进去便是…”
朱由检进了院子,这才发现其中的冷清,除了那门房,诺大的院子居然一个人都沒有,好半晌才有个管家模样的人从内宅里奔了出來,离着老远就匍匐在地上口称恕罪。
王承恩似乎明白皇帝的疑问,在其身侧低声解释了几句。
“孙阁老两袖清风,据说在山海关任上只积攒了十两银子的俸禄,且高阳破后家财早就一文不剩……”
言及于此便不必多言,朱由检只觉得眼眶在骤然间就湿润了,谁说满朝大臣都是为了一己私利?只是天公善妒,偏偏又让如此忠臣遭受这病痛之苦。
朱由检甩袖踏进内宅,果如前院一般空空荡荡,又是忍不住鼻子一酸,在老管家的引领下进了孙承宗的跨院,还沒等进入卧房,一股扑鼻的药味便远远飘了过來。
孙承宗听说皇帝亲自來探视,想起身却是不能,竟然也将身子支起了半边。
“阁老赶快躺好,莫要闪了身子…”
一脚踏进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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