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抽出长弓,弯弓搭箭一气呵成,三支长箭带着尖利的破空之声射向了漆黑如墨的夜色中,那个隐隐运动的黑影却仍旧沒有停下來。竟然三箭都射空了,敖汉部的勇士们已经拨转马头,打马追了上去,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轻言放弃。
别阔儿深吸一口气,再次由箭囊中抽出长箭,右臂用力将筋弦拉到极至,骤然间松手,长箭离线而去……黑影的轮廓已经越來越不清晰,却仍旧在隐隐向前运动,这让别阔儿大感无力,这一箭射出去,他短时间内很难再以相同的臂力和精度拉开此弓,更何况战马飞驰,眨眼间便可能出去十数步,很快就能脱离长弓的射程范围。
却听黑暗中暴起了兴奋的呼声,“中了,射中了…”
闻言,别阔儿陡然又精神起來,纵马奔去,只见那游骑已经被一箭穿胸,眼看着只有蹬腿出气,显然已经是活不成了,只有他胯下的蒙古马往远处而去。
早就有数名最有经验的骑手去捉那无主乱跑的战马,沒了主人的战马奔不出多远,很快便被人带了回來。别阔儿抹了一把额头热汗,这一“战”惊心动魄,竟丝毫不亚于千人大战。
经过一番审讯,两个游骑被打死一个,吓瘫一个,最终得到的消息却再一次让别阔儿有如堕冰窟之感。
游骑讨饶的声音在别阔儿脑中越來越不清晰,他的心思早就转到了目前的局势之上,可念头在脑中转了几个圈子,竟然发现自己对此竟无可行对策,热汗冷汗一齐冒了出來。
这只军队竟然是科尔沁等部落与喀尔喀四大部的联军,而这支联军的统帅则是努尔哈赤的侄子,镶黄旗固山额真,皇太极的得力干将拜因图,与之一同前來的还有努尔哈赤第七子多罗贝勒,阿巴泰;镶白旗固山额真图尔格。
如此强大的阵容已经远远超出了别阔儿所能承受的极限,从他降生到草原上的十八个年头里,头十年一直在父辈的庇护下成长,而当失去父辈庇护之后,独自挑起敖汉部大梁时,又值漠南蒙古一片混乱,互相攻伐。敖汉部于夹缝中艰难的存活至今,靠的并不是征战沙场,而是一忍再忍一退再退,别阔儿接触过最大的战斗恐怕也仅仅是先前东阳河一战。
如今清廷出动了皇族权贵作为统帅,又征发了漠南蒙古中最早投降了清廷的一批蒙古部落,以及漠北蒙古四大部落的战兵。规模之浩大,恐怕也是十几年來蒙古草原的头一遭了。
别阔儿难以理解,区区漠南蒙古之间的混战怎么能惊动了清廷,并让清廷的皇帝如此重视呢?想來想去,也只有那个明军总兵李信了…
清廷如临大敌的模样,也让别阔儿吃惊不已,难道一个明朝的总兵竟能比那些总督,经略还要有能耐吗?据说明朝的两大总督孙承宗和洪承畴一个坐镇辽东,一个坐镇宣府,也沒让清廷如此重拳出击吧…
接下來该怎么办,很多敖汉部的人提议,立即赶回下水海大营,然后带着部众西去避难。别阔儿却断然拒绝,在经过了初时的震惊以后,他已经有了决断。
敖汉部不能再如以往一般如夹缝中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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