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见到杨嗣昌出事的。而范复粹则在暗中搜调查嗣昌究竟有沒有谎报军情,一旦搜集到证据,他会好不留情的将这件事捅出去。与前两者都不同,张四知内心却十分矛盾,他既希望杨嗣昌沒打胜仗,又希望他不要如此快的完蛋。
因为,一旦杨嗣昌彻底完蛋了,他将直面朝中反对势力,再也不能如现在一般,躲在后面纵横捭阖。可杨嗣昌若是得胜,那便是携赫赫战功还朝,以皇帝对他的宠信,成为内阁首辅将是顺理成章的事。而他张四知则将被此人死死的压住,翻身之日则遥遥不可望。
是夜,大学士薛国观府中來了一位神秘人,按说此人身份不明,以薛国观之高位,他本不会屈尊相见。但是,引荐之人是他的同胞兄弟,他这兄弟虽然有着举人公明,却志不在官,而是暗中出资偷偷摸摸的搞起了专运盐铁的买卖。这些年狠赚了不少钱,对他仕途上亦助力不小。不过,若仅仅是凭借了兄弟的面子,他也未必会见,可是对方却有一样东西,使他有意一见。
薛国观本人虽然爱财,但是却敌不过另一样东西,那就是古玩字画,尤其是名家墨宝,更视如生命。此人的敲门砖见面礼就是韩熙载夜宴图。古來传世名画多矣,能比此画名气更大的绝不超过两手之数。
闻听此人打算进献此画,薛国观激动的差点就降阶而迎,多亏了他那兄弟将其拦住,毕竟是内阁大学士,岂能失了身份。薛国观由最初的兴奋恢复冷静之后,也觉得此举不妥,于是又回到正厅坐定,另管事去引那人进來。
不多时,却见一人被管事恭敬的引了进來,却见一身布衣干爽利落,两只眸子则透着异于常人的坚定与精明。
“小人郭横见过薛相,久闻薛相乃丹青高手,日前偶得此画,特來献与尊前。”
言罢,自有随从将一轴画卷小心翼翼的双手捧來,交与郭横又轻轻退了出去。郭横则冲薛国观之弟笑道:“烦请薛兄一劳,与小弟同展夜宴图。”
薛国观不禁眉头一皱,既觉得眼前这郭横对自家弟弟无礼,又暗责自家弟弟不顾身份,竟然与商人称兄道弟。只他一身布衣,薛国观便已经猜出此人身份。
大明自立国始,商人便地位低下,甚至连穿丝绸的权利都沒有,虽然这等情况到了明朝中叶以后,商人们亦在私下里随意穿着丝绸,官府们也都睁眼闭眼不闻不问,可到了某些关键场合,比如目下这等见面之时,那是一点礼制都不能逾越的。
还有一点,此人虽然自称小人,一双眸子里却毫无谦卑之色,这多少让薛国观觉得有点不舒服。不过是一介商人,却不知他哪里來的这份从容自信?接下來让他瞠目结舌的是,自家兄弟便真应了那郭横所请,与他一同展开画卷。
随着画卷展开,薛国观的心思便很快被吸引了过去。这一副韩熙载夜宴图长五尺五寸,随着缓缓展开,他的眼睛便放射出异样的光彩。
“此画自南唐始六百余年间数易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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