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自尽殉节,均被李信极是阻止,李信一直苦劝都不得效果,直到近日他竟大有茅塞顿开之意,似乎想通了个中关节,亦开始积极参与到军中事务的处理中來,这让李信大感欣慰,自己的夹带里人才太少,这田复珍绝对是其中不可多得的一位,此人即是科举正途出身的进士,又兼具极为务实的性格,虽然曾获罪于朝中权贵,但也正基于此才有了一番与三卫军和他李信的际遇,否则,此时此刻怕是还在南京六部中苦熬挣扎呢,“流贼犯境之后,大批百姓流离失所,眼瞅春耕已过,田地却还抛荒,恐怕山西今年要闹粮荒了,”
说起粮食來,这恐怕是接下來山西所要面临的最紧要问題了,岂知田复珍却摇头,似乎颇为讶异的看了李信一眼,“不尽然,山西田地多是麦粟两季,麦子早在去岁上秋便已经耕种于田中,你我所见这抛荒田地之下,说不定正酝酿着数不清的麦苗,只可惜,麦子产量却是低了,亩产亦不过百斤,麦收后白面也只够吃上两月,”
李信听说田中多数已经种下了麦子,不由得大喜过望,先不说够吃多少时日,只要能解燃眉之急便总是好的,“既然种麦,产量低,何不种水稻,”
水稻的出种率比小麦高,这一点李信是早就知道的,但话一出口,他仿佛又感受到了田复珍深深鄙视的目光,只听田复珍又笑道:“大将军打仗内行,种地却是外行,山西地处北方,又多山地,难于灌溉,虽然朝廷大力扶持,却只在直隶,河南,山东几个省份有所成效,但修渠灌溉,投入过大,于岁入却是帮助不大,”
几次说了外行话,李信不禁一阵汗颜,看來明朝就由朝廷出钱,大力修建北方的灌溉系统,只是这几年流贼肆虐,恐怕都要荒废了,本就天灾不断,如此粮食减产将更加严重,每年所需粮食的缺口也就越大,但是,他似乎从田复珍的话里能感觉到,此人并不赞同由朝廷推动的,在北方大搞灌溉,种植水稻的举措,田复珍发现这位征西将军对种田应是一窍不通,这在以农立国的明朝可是稀罕物,于是便在山西农事上多说了几句,“咱们山西这块地方,虽然种不得水稻,但夏麦秋粟,两茬粮食收上來亩产总有三百斤之多,比之江南稻麦两季虽然少了百多斤,可调配有方应付过几个灾年当不是问題,”
李信沉默有倾,田复珍自与其共事以來,多以匠作见长,于农事上却是第一次发表意见,“还请田大人细说,”
谁料田复珍却摆手笑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说了也白说,”
李信一愣,的确,事实如此,以他山西镇总兵的权威,想在山西监理民事亦不可能,更何况区区一介陕西都司的镇抚,但他却仍旧想听一听田复珍的办法,“如田大人是这山西的布政使,验看粮荒将至又当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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