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盯着孔有德,同样也沒看出任何可疑的端倪,至于因何北上却是无暇顾及了。
张五站在孔有德身后目视官军人马消失在夜色之中,突然问道:“王爷真的要接受招安?”他是正统流贼与绝大多数人一样,对官军有着天然的不信任。
岂知孔有德啐了一口笑道:“爷岂会做为他人火中取栗的蠢事,到时候咱们只放火,不出力,让那姓李的和王国徽打死打生吧…”
说完又忍不住得意的大笑了三声。
“那,那,官军得手之后,岂能饶过咱们?”
孔有德抬手在张五头上扫了一下,笑道:“你还是太实诚,等他们打起來,咱们就趁乱开溜,到时候他收拾谁去…”眼前这个形势他早看透了,别看闯军围着大明京师,败亡已是早晚之事,此前他明知沒有出路还随波逐流,也是无奈之举。
张五顿时恍然,竟有如释重负之感,大喜道:“王爷英明…”跟着又问了一句,“王爷,小人还有点糊涂,不知咱们溜到哪去?”
孔有德也呆了一下,是啊,逃到哪去,此地距离关外最近,往北几十里随处一个口子破关,便能海阔任鱼跃,可他已经把满清得罪的死死的,而关外又是满清的天下,去了等于找死。看來,他能选择的路也只有一条,那就是南下,去找李自成,张献忠。
想到此处,又怨恨起李信來,若不是他,自己还好端端的当大清恭顺王呢,现在倒好,沦落到与流贼为伍的地步。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打死打生二十年,刚混出个模样來,一朝又被打回原形去,真是让人叹息…
不知什么野兽在林中怪叫了一声,惊得孔有德收敛心神,便带着张五返回大营,走了一阵便发现前方火光冲天,喊杀阵阵……
李信回营之后便着手准备寅时三刻出兵偷袭王国徽中军,这时却出现了一个突发事件,炮兵营营官海森堡不知吃坏了肚子,还是初到大明京师水土不服,竟然上吐下泻起來。这让李信好半天为难,海森堡的地位不可或缺,在三卫军中沒有任何人能向他一样将整支炮兵营指挥的如臂使指。若是少了炮兵的优势火力,本就人数不占优势的三卫军打起仗來难免要加大伤亡。
只是这日耳曼人意志竟极为坚定,明明身体虚的不行,仍旧执意坚持要去参加战斗。
第一步战营的营官程铭九疑虑重重。
“末将总觉得此事蹊跷,那姓孔的一日间态度反差如此之大,大有可疑…大将军三思啊…”
李信不是沒想过孔有德设计诳他的可能,但不论如何这是个机会,虽然定下的是两军合击,但李信却决定,不论孔有德招安真假,都可以试上一试,于是他在桌上的京师城防图上比划着。
“王国徽中军位于西直门外,与德胜门外的孔有德隔了一个城角,再往南,阜成门可还有一支贼兵,这一支贼兵日间大战死伤不轻,精疲力竭。不论孔有德真假招安,都可先从此处下手,即便不能毕其功于一役,再斩断流贼一指也是要的…”
程铭九眉头紧锁,他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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