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在滹沱河畔飞驰。
三月已至,冬雪融化,河水渐起泛滥之势,竟是一天一个模样,两匹马也因此被拦了下来,往东北方疾驰而去。不知过了多久,荒芜的草滩河谷中只有那马蹄叩地与嘶鸣之声。
战马陡然顿住,黄妸的身子却飞了出去,在蒿草地上打了几个滚出去。这可把李信吓的三魂七魄丢了一半,赶紧飞身下马去看她伤的如何了。也是心急便忽略了脚下,竟然被绊的站立不稳直趴在里黄妸身侧,甚是狼狈。
李信顾不得自己,刚要起身,耳畔响起了清脆的笑声,再看黄妸已然坐在身侧,正掩嘴而笑呢。他立时明白,自己上当了,于是伸手去扯她,哪想到黄妸却真的倒了下来。
温软的身体贴在身上,让李信直觉热血上涌,黄妸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清澈的眸子正深情的看着他,口鼻间的气息如兰似麝……到了此时,李信哪里还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再不犹豫,猛然吻住了她颤抖的双唇……
滹沱河边只剩下深深的蒿草在有节奏的摆动,独剩两匹战马交颈嘶鸣……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从一人多高的蒿草中起身出来,黄妸紧随李信其后,夕阳已下,一抹晚霞涂在她的脸上,更显妩媚动人,一双清澈的眸子却望着滔滔滹沱河。
“真想化作这河水,永远伴君左右!”
李信一时口拙竟不知如何对答,黄妸转而笑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得回去了,若是再不走,还不知他们已经闹城什么样子了呢……”
黄妸没说错,代州城已经炸开了锅,黄胜急的跳脚直蹦,他最疼爱的妹妹丢了,一个下午杳无音讯,如今大战刚刚结束,外面可不太平,若是遇到了溃兵山匪,后果不堪设想。
三卫军这边亦没好到哪里去,听闻总兵大人不见了,几个头头脑脑顿时便如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到处一通疯找。还是此前在忻州一战立有大功的田复珍沉稳,叮嘱众人,此事切不可声张,只宜暗中寻找,否则乱了军心,后果亦是不堪设想。
谁知就在太阳最后那一抹余晖彻底消失之前,李信与黄妸两人联袂而返,代州城众人这才长出一口大气。
现在摆在三卫军面前的首要问题是接下来是守是攻,而身为三卫总兵又署山西总兵事的李信不但要应对山西战局,还得考虑三卫所面临即将断粮的窘迫局面。
其实,解决办法无非就是两条,一是搞屯田生产,正好到了春季,开荒种田。二是大同周边没铁矿丰富,由三卫来督办,分配劳动力,以产出的煤铁换取生活物资。三是,据李信了解大同等地原本便有极为发达的手工业,现在正好可以大力扶持,草原上的需求一直很大,很多生活必须的货物因为来自南方而一直紧俏,若是由大同本地出产,正是天时地利,利润丰厚。
但是,大搞屯田生产,毕竟是远水,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一点,李信也早就想好了,两个字“借钱”!
众人听了借钱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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