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着手一试,待有了结果再报与总兵大人知晓。”
田复珍思考片刻之后,极为认真的说道。
“如此甚好,田大人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李信将会竭尽全力予以支持”
李信也不含糊,立即提出来可以为他解决困难。谁知田复珍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又是躬身拱手。
“谢大人关心,一切都好!”
田大人端着架子,李信可不会替他端架子,立即从卫司衙门派了两个仆役给他。
“田大人不要推脱,这两个人权当做田大人的助手,一个人总力所不能及的时候。”
通过田复珍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李信也能判断出来,此人更多时候都是亲力亲为的,派个两人过去照顾他起居,也可以省却他不少后顾之忧。
李信能做的也只能到这种程度,如果礼遇在重一些,田复珍自觉无功受禄,恐怕还会让他难看的,毕竟在正统眼光看来,工匠之技都是些不入流的微末小技,只有吟诗作赋,才是读书人该做的事情。田复珍果然没有推辞,称谢告退。
对艾伯特则不用如此遮掩,西方人看重实利,李信直接令人支取了一百两银子交给他,算是对他尽心尽力的奖励。这让艾伯特受宠若惊,满嘴的溢美之词,差点把李信夸到天上去。
就这样,燧发枪大批列装的想法被暂时搁置,目前还得由火绳枪来挑大梁。在李信的的亲自督导下,铁厂没等朝阳堡的迁址进度,而是抢先开工,冶铁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没有足够的有经验的铁工。此前,李信听取了艾伯特的意见,在各地灾民中重金招募。几天功夫下来前来应募者竟达三四百之多。
至于如何从这些人里选拔出合格的铁工来,就不是李信操心的事了,一切都交给了艾伯特。事实上,就算李信想操心,也没那时间了。
高时明一连三封加急快报,御河东岸的安置站出现鼠疫迹象,并且呈现扩散趋势,一日间就已经倒下了上百人,如果不抓紧想办法,这么多人聚居在一起,人口十分稠密,再加上已经进入阳春三月,搞不好鼠疫就得再次大爆发。
鼠疫这种病,李信总是强调防治,如字面所言,防在治之先,当然是防重于治。事实上,治疗的意义不大,这个时代没有有效的药物,染病的人只能听天由命。也因此,防的作用才被凸显出来,也就是彻底将健康人与染病之人隔离开来。
看来这一阵疏忽了对瘟疫防治的强调,竟导致已经被控制住的形势又陡然恶化起来。
李信不敢停留,立即带上史大佗,领着百余人纠察队直奔大同府城御河东岸的安置站而去。当天晚饭之前,一行人抵达御河东岸,工地上仍旧热火朝天,人们建设新家园的积极性很高,毕竟官府许了他们一个安稳的未来,为之辛劳便也有了动力。可他们并不知晓,一股死亡暗流正在涌动着,究竟有多少人能够看到那个安稳的未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