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众人推便是了。
朝臣们再一次让大明天子朱由检失望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为他替李信说几句话,毕竟李信是他一手简拔,如果现在就定了调子,于他面上也太难看了。况且,在他心底里还存着一丝希望,那个直率汉子的形象跃然眼前,即便此人跋扈,忠心当还是有的。
于是,朱由检便拖着一直沉默不语,任凭刘宇亮的一干言官党羽在朝堂上,大肆揭发指摘李信的恶行。重臣们只负责点火就够了,至于熊熊大火还需要广大言官们这些干柴来制造。
这一转眼,时间便过了午时,皇帝竟也不主动宣布退朝,只是默然不语,内阁重臣们亦是大眼瞪小眼,只有那些六七品的言官们唾液横飞,口干舌燥也不愿意歇一歇。
目的无他,惟定李信之罪耳。
朱由检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内阁大学时杨嗣昌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不再沉默。
“诸位大人都消消火,毕竟朝廷法度还在,佞臣罪人不会逃脱制裁,现在已经过了午时,不如今日且先打住,其它的明日再议也不迟啊。”
这句话不是为李信开脱,倒是实打实的为朱由检解围。大臣们早就饥肠辘辘,便都纷纷附和,以刘宇亮为首的倒李信一系也只得见好就收,留待明日朝议再说。
是夜,内阁大学士、礼部尚书张四知府邸,来了一位神秘人。原本张府规矩是入夜便不会纳客,可今夜却破了例。仆役家丁几次三番通传之后,袖子囊袋里也开始沉甸甸的,最后竟然欣然告知那神秘人,张阁老会亲自接见。
出来迎接的是张府的一个管家,可见张阁老对客人的重视。随即那神秘人一招手,只见隐在黑暗中还有一队几十人挑箱担柜,跟着那管家向院墙另一侧的偏门去了。
神秘人则随那家丁匆匆进了张府院子。
……
镇虏卫城外,白日间的硝烟早已经散尽,李信带着长枪营重新推进到雁河南岸的检查站,里面仓库中的粮食被抢了一小部分,由于易受仓促损失并不大。但是这种既不抢干净又破坏的行径却让所有人都大为担心。
这股蒙古鞑子显然十分狡猾,可能是粆图的死让他们已经心生警觉,不会再轻易的冲阵硬抗,在海森堡四磅炮与六磅炮轮番轰击的时候,射了一阵子箭便匆匆撤了,撤的也算干脆,毫不恋战,直接回到雁河以北。
蒙古鞑子以往入寇带不走的都是放一把火统统烧毁干净,这回与以往不同,显然不是他们时间紧迫而来不及,应是有意为之,似乎对这些粮食势在必得,还要再来行抢。
撒出去的探马终于回到了雁河南岸的检查站营寨。
“报!果如大人所料,蒙古鞑子并未退走,还在山坳边徘徊。”
“可探明了是哪一部鞑子?”
“小人抓了舌头,是土默特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