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维张实在不乐意和这两个红毛鬼打交道,这些人不通天朝礼仪不说,动不动就和你来个身体亲密接触,又握手又拥抱的,经常弄的他很是尴尬。但总兵大人有令又不得不留了下来,奈何耳边净是三个人的鬼子话,他一句也听不懂,只好在一边干瞪眼。他只是奇怪,这总兵大人何时学了一口流利的番邦语言?
两个红毛鬼也不全是说的番邦语言,那个略显高大英俊一些叫海森堡的就时不时的说上几句汉话。其间隐约夹杂着土鼠一类的词汇字眼,毛维张心里咯噔一下子。现在城中闹鼠疫,他最敏感的就是一个“鼠”字。莫不是这些土鼠也携带了鼠疫?
还真让毛维张猜对了,李信之所以让两个人去查访城中行商的皮货,还是源于他前世曾看过的一篇资料,清末的鼠疫大爆发其中一个重要的传染源就是这种土鼠。所谓土鼠也并不是什么土老鼠,其实就是人们常说的土拨鼠,也有叫旱獭的。这种土鼠的皮毛经过加工之后,与貂皮的相似度极高,即便是这方面有着多少年经验的行家里手亦经常走眼。
李信报着试试看的想法,派了两个人这差事,没想到还真就查了个正着。
“皮毛经过加工未必便会传播鼠疫了,关键是那些捉土鼠的地窝子,一定要派人清理干净。对各千户所也要发下去严令,严禁私自捕捉土鼠,违令者斩立决!”
毛维张对李信的印象还停留在破城之时那个形象之上,是个颇有爱民之心的将军,可鼠疫爆发之后,竟发现他杀人烧尸样样不手软,对此颇有些不以为然。
“总兵大人,杀伐过重,将来朝廷追究下来,您恐怕不好交代!”
其实,他还有个潜台词没有明说,那就是李信毕竟仅为三卫总兵,只管三卫兵事,防疫之事都属于民政范畴。若是在寻常省份都归布政司管,山西行都司情况比较特殊,指挥使司有职权可以管,大同知府亦同样可以管。因此,李信这个总兵管防疫之事,本就名不正言不顺,若再遭下许多杀孽,将来恐怕负不起这个责任。
李信焉能听不出毛维张话中之意,便直截了当的说道:“土鼠亦是有重大传染源的嫌疑,疫情一旦遏制不住可就不是三两个人掉脑袋那么简单了,这事你先记下,一力执行便是,将来朝廷若是怪罪下来,我来承担全部责任!”
话都说到这份上,毛维张再推诿不干,那可就真说不过去了。
“下官谨遵总兵大人令!”
两个人一番交谈,让艾伯特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他对李信发明的名为口罩的物拾十分感兴趣,薄薄的几层面纱将口鼻挡住,难道鼠疫是从口鼻而入的吗?
这让艾伯特百思不得其解,抽着空便向李信请教这个问题。李信还真没法对他详细解释,鼠疫的确是可以通过唾液和空气传播的。解释的难点在于现在并没有细菌学的概念,他无法具体的以此向艾伯特做说明,便只好含糊其辞找了个借口,称曾在一位老医生那里听过此等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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