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军卒。
“不要紧张,如何想便如何说,不要有其他顾虑!”
毛维张发现郑四九的脸上一点都没有骤然暴富的喜悦与兴奋,反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以为他是紧张,便出言安慰。郑四九听了这番鼓励后,似乎下定了决心,将目光缓缓的抬了起来,在高台下扫视了一番,又逐渐转到台上,最后落在同是受赏人的金大有脸上。
郑四九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笑容,似自言自语又似对那金大有。
“两个混蛋居然也能受赏,真是……”
说话的声音很小,加上他口齿又含糊不清,就连站在他身边的毛维张都听不真切。
毛维张刚想让他大点声,却见郑四九骤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手中寒光一闪,便刺向了金大有。
金大有也没料到郑四九敢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刺杀自己,此时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这厮能不能当众揭穿自己是奸细的事实,岂料等着他的却是闪着寒光的匕首。郑四九动作太快,太突然,等金大有想躲时已经来不及,情急之下只好仰面直直躺倒在地。匕首划开了他的棉衣,以及浅浅的皮肉,一道血线随之一带而过,但总算是有惊无险,躲过了致命一击。
“姓金的俺跟你拼了!”
郑四九一击不中,挥着匕首再次刺了过去,这回毛维张总算是反应了过来,一把将郑四九抱住。
“郑四九你这是要干什么?不想活了吗?”
“放开我,你问问这混账龟儿子都干了些什么?不杀了他,俺就不姓郑!”
台上台下顿时一片混乱,李信就在高台后边,看到出了乱子当即令陆九上台拿人。他知道,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场受赏秀被这几个乱七八糟的蹩脚演员给演砸了。
陆九好不容易才按住了进入癫狂状态的郑四九,这货被按在地上犹自不断的挣扎,一双眼睛瞪着金大有似乎要爆出来,口中咒骂不停,终于挣扎不起,竟当众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可把台上台下的众人给哭蒙了,都议论纷纷。李信冷艳旁观,只见这郑四九情绪不稳,似乎受了极大的刺激,能做出如此过激的行为,背后一定有着惊人的隐情。
“郑四九有什么委屈冤情可以说出来,有咱总兵大人给你做主,何必自己以身试法!”
陆九也看出了郑四九的不正常,是以好意出言相劝。岂料郑四九闻言哭的更厉害了,突然,哭声骤然而止,一双赤红的眼睛瞪着金大有,咬牙切齿的道:“那该天杀的金大有,睡了俺婆娘,还要把俺扫地出门……大伙给俺评评理,夺妻的恨,俺不杀了他,还对得起俺裤裆里的那两个蛋子吗?”
此言一出,皆尽哗然,怪不得郑四九连连拼命,原来那行商睡了人家老婆。
商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唯利是图的货色。不论边军还是卫所军都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毛维张心道,预感还是成为了现实,同时也后悔没将这番想法说与李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