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但平心而论,孔有德的话更合他意。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由远及近,随之而来的是阵阵呼哨,李信的心脏陡然一紧,这是约定好的信号,如此呼号便是遭遇大股鞑子的示警。
陆九跟着也是一声呼哨,左队骑兵加速往右翼驰去,与右营保持了约二十步距离,两营遥遥相望,互为犄角,进可攻,退可守。
战马若隐若现在雪幕中,依稀可见四蹄刨地,几乎是不顾一切的没命疾驰,骑手则隐约俯身于马背之上。片刻功夫,便疾驰至马信身前,骑手狠勒马缰,战马吃劲后蹄踏地,前蹄高高腾起,唏律律一阵怪叫。那骑手再也坚持不住,竟一个跟头跌落在地。
“胡二狗是你?”
张石头惊讶的发现骑手竟是此前派去侦查铁灯盏巡检司的斥候胡二狗。李信也认出此人,连忙下马将其扶起,但见他面色苍白,身体一片冰凉,显然是冻饿之下,又急急赶路才至于此。
“教,教习,前边,前边河口有,有鞑子,很多,很多……”
说到半路头一歪昏死过去,李信连忙将他放平在地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按虎口,折腾了半晌发现其身下竟是一片殷虹。张石头赶忙将胡二狗翻过来,才看到胡二狗后背心之处插着一根折断的箭杆,没入肉中不知深浅。
“石头,安排两个人留下照顾二狗,行军耽误不得,此战之后再回来寻他们!”
“教习!二狗他怕是不行了!何苦再搭上两个兄弟……”
的确,胡二狗一箭中在背心,且不说野外缺医少药难以救治,单是这箭杆想取出来就难于登天,弄不好就得出血不止而死。
李信一摆手。
“不要说了,你们信任我李信,跟着我李信杀鞑子,我李信便不能放弃任何一个人!”
张石头不再言语,安排两个人留下照顾身受重伤的胡二狗,其余人马放缓速度继续前进。鞑子可能就在前方不远,李信在想胡二狗的话,很多究竟是多少?胡二狗又是如何受伤的?他究竟有没有抵达铁灯盏巡检司的驻地?又是如何遭遇的鞑子?一个个问号在李信脑中腾起。
很快,撒出去的散骑陆续返回,带来的消息则解答了李信的一部分疑问。河口的确在过兵,成群的人马蜿蜒迤逦拖成了长长的一队,竟是不见首尾,过了河又沿河岸向北而去,应是怕雪大迷失了方向。
其实,半里外便是那河口,由于风雪所至,他们直到了跟前才发现,猪笼河近在眼前。所幸李信他们是由西向东而来,而猪笼河是由南向北而去,才没与那长不见头的鞑子队伍迎面撞上。
也更多亏了眼前这地形。
猪笼河西岸半里外实则是块山包,李信所部人马正是在这山包西部,正好被挡了个严严实实。
李信带着张石头随那散骑登上山包顶部,于鹅毛大雪中举目瞭望,一带黑水将茫茫一片雪白的大地分成两片,影影绰绰中一支不见首尾的队伍正横亘其上。看规模,没有五万也有三万,甚至更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