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强挺着,立刻就放柔了声音,低声道:“娘,我不是有心的我,我只是想表示下自己的意见……”
转身,在案前盈盈一拜,林贞娘诚心地拜过,才道:“爹,您生前为人最是正直公道,一定明白女儿并不是有意冒犯您的……”
偷眼瞥了眼陈氏,林贞娘在心里暗叹了声,却道:“娘与您是结发夫妻,她爱重您胜过她自己的生命,我自然知道娘此刻是真心要为您守节的……”
只是此刻当林贞娘知道大宋并不曾强求妇人守节,不只寡妇可再嫁,更有男女可和离另嫁的先例时,她就想好了。若有一日,有好男人能再给陈氏幸福,她只盼陈氏能再有属于自己的春天。不过,这种事还要顺其自然,她或许会顺水推舟,却绝不会勉强陈氏。
所以,她刚才说的那一番话,还真是真心话。只不过为的不是如玉,而是陈氏。至于如玉,林贞娘是真心觉得她很没必要为林父守的。又不是妻,又不是女,守哪门子孝。而且,不是林贞娘偏见,她是打心底里觉得如玉做了林父的妾,根本与情爱无关。就算是为林家生了个儿子,可既然与亡者没有感情,就更没有必要守节了。
再者,如玉若是真能顺便改嫁了,那林家后院里想来少了许多麻烦。她也不用再分心思担心是不是有什么人背着她欺了陈氏或是想在后头耍什么花招了。
林贞娘拜倒在案前,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可一番话说得恳切,陈氏忍不住就侧过脸,用帕子抹眼泪。
如玉却是瞪着眼盯着林贞娘。她实在有些弄不清楚林贞娘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若是想借机赶走她,可她又说想自己的亲娘也改嫁!这,可不像是哪家没出阁的女儿家会说的话……
脑袋都有些大了,可想想林贞娘说的话,她却忍不住心里头发酸。
她还不到二十五呢!正是女人正美的年华,却要这么守一生了。大郎死的时候,她还在庆幸自己不是随便买进来的贱妾,不会被主母随便发卖了事。又想着自己生下的静哥儿是林家唯一的男丁,陈氏又是个绵软的性子,她以后说不定还能在林家当起个家。
可是现在被林贞娘这么一说,她便压不下泛上心头的那股酸涩了。她,真的要这么守一辈子?等到静哥儿成人,掌了家业时,她也已人老珠黄,到那时候……
抽了帕子拭泪,如玉都不知道自己哭的到底是林贞娘逼她改嫁,还是她得这样困在这小院子里苦熬一生了……
一时间,屋里三个女人倒有两个哭得悲难自抑,而林贞娘站起身,瞧着二人,也不曾说话,屋里弥漫开难堪的寂静。
“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惊破了屋里的寂静,林静揉着眼睛,撩了棉帘进来。
“母亲,娘,你们怎么了?”睡眼惺松,林静身上的棉袄穿得不甚整齐,显然是起夜时听到正房的动静才匆匆过来的。
如玉抹了抹眼睛,起身就要奔向林静。林贞娘却是睨着林静,淡淡道:“静哥儿不是说自己算是大人了吗?怎么这会儿倒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