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不是她一个人。
睨了眼木着脸的刘原,林贞娘心想大概刘原也不大想让人知道的,或许,他这点心铺子,也是背着刘大官人开的吧?
被林贞娘眯眼瞧着,刘原轻咳一声,还待说话,就突听外头传来敲门声。
东伯抹身出去开门,就听到一个清朗的男声:“东伯,我来还扫帚的——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才搬来,家里东西都还没备全,实在是麻烦东伯您了……”
林贞娘挑起眉毛,听出这说话的是隔壁的李安。虽说她这几天被关了禁闭,可是隔壁常来借东西的事儿,她倒是听着了。
什么扫帚,簸萁,水桶,柴刀的……都是些家常用的东西,也不知那陶家到底是真的刚搬来准备不周,还是因为反正走几步路就能借到,索性就不买了。
虽然觉得隔壁人家爱占小便宜,可既然陈氏客气,总是应允的,林贞娘也就不好多说别的。倒是东伯,偶尔说过,每次来借还东西的李安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这样的话。
东伯一向不喜欢夸人,能从他嘴里说出个好字,显然这个李安是真的有礼貌讨了东伯的欢心。
林贞娘侧过头,听着外头的动静。刘原也不出声,扭头张望出去。
“我拿进去就好,怎么还好意思让东伯拿呢!”外头,李安说着话走进院来。许是察觉到刘原的视线,他下意识地往倒座房里瞅了过来。
看到相对而坐的二人,李安不由一怔。却是没有说话,只是笑着颌首为礼。又转身问道:“东伯,我把这扫帚和簸萁放在马厩边上吧!”
刘原眯眼,“这——谁啊?以前没见过——我是说,我念了那么多间学堂,若是咱们本乡本土的,我一定是识得的!而且这说话的口音——济南府的?”
林贞娘有些惊讶地瞥了眼刘原。她听着好像都差不多啊!怎么刘原就能听出李安带了济南的口音?还是,刘原真是天生的商人,对这些细节这么上心。
“这个见证人,我有了!”刘原一拍膝盖,也没和林贞娘说话,直接站起身出了倒座房。
“这位小兄弟!”直接挡下要走的李安,刘原笑道:“小兄弟,可否麻烦你帮我一个小忙!我请你吃——吃酒啊!”
似乎是临时改了后面的话,林贞娘很是怀疑刘原之前是不是要说请人吃糖。
虽然觉得李安做见证人,似乎是年轻了些。可是既然刘原愿意,她倒也不反对。认真说来,就是他们两个立契人,若在外头也不过是半大孩子罢了。
刘原向来能说会道,拉着李安说了不到半刻钟,就说服了李安来做这个见证人。甚至,还亲自执笔帮忙照着刘、林二人的意思写了契约书。
刘原拿着墨迹方干的契约书,不禁赞了一声,“这一笔字写得好!是仿的王羲之的吧?不错、不错!我看李兄弟不单是字好,学问也好,将来你若是中了状元,那我们这契约书可也值得银子了!”
听得发笑,林贞娘笑道:“那你不如拿玻璃——我是说琉璃镜,把这契约镶起来,也好留着做传家宝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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