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叫两个孩子起来!我哪受得起呢?”
“还没到年节呢!”眼见陈氏被磨得没法子,林贞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上前按了陈氏的手臂一下,“娘,您就坐着吧!既然赵大叔想要孩子们给您磕头,您就受着呗!反正您好歹也算是个长辈——别怕,我这里带着钱呢!多的没有,五文十文的见面礼,总是有的!”
说着话,林贞娘从荷包里摸了几文钱出来,笑着递给那叫四蛋的孩子,“喏,拿去买糖吃。”
那男孩眼珠一转,忽地下跳起身来,接了钱就往外头跑。那个流着鼻涕的女娃娃迟疑着,扭头往外头看了看,听着外头男童欢实的笑,也就“哧溜”一下爬起来,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这孩子……”赵大郎气得不轻,却不好发作,只是摊着手道:“怎么好意思呢?小娘子还拿钱给他们买糖吃——呵、呵呵……”
干笑两声,他也不提租子的事了,只道:“一看小娘子这精气神,就知道娘子教养得好了。要说,我们乡下人,天生粗里粗气的,就是我娘,也是,把我养得粗鲁。”
林贞娘觉得赵大郎这分明就是在暗讽她没家教,可陈氏却不会把人往坏里想。见赵大郎提到娘亲,便也温言道:“天下慈母都是一般的!令堂也必是一位好母亲。”
“可不是,要说我娘,那真叫一个苦!我爹活着的时候,她没跟着享福,老了我又没本事供养她好好安度晚年——我娘啊,那真是叫一个苦……”
说着话,他人已经往门口走去,对着门外就嚷嚷起来:“老大媳妇,快扶你奶奶出来!陈娘子好不容易来一回,可得见见……”
在院子里正在喂鸡的年经妇人应了一声,抹身就往一旁正房靠左的屋里走。
陈氏虽然仍带着笑,可是笑容却有些发僵。
这算什么事呢?小的闹过了,再换成老的?
林贞娘皱着眉,也知道陈氏是万万不会一点顾忌都没有,直接顶撞老人的。可要是真任由这赵大郎这样软磨硬泡下去,她们家的租可就真的要难收了。
之前来的路上,她有听陈氏说过,这五十亩地,一年的地租是150石麦。这麦,如果按着市价折算,也就是45两银子。可这收的地租,总不成就按着人家零卖的价格来算,所以严格说起来,这些租子大概就是不到40两银子的样子。
定陶县的物价比乡下要贵上少许,若房子是自家的,不算这个大项的话,一个普通的五口之家一年开销,少说也要二十两银子——这还是省吃俭用,少沾荤腥,不买大件物品,一年换不了什么新衣裳的花销。若是那些大户人家,一家老小再加上仆佣什么的,一年几千两银子都不够使。
现在她们林家也就这么点地租钱,全指望着这个过活呢!可是不能让这么个无赖抹去一文钱。
冷眼看着赵大郎,再看被扶进来,走路似乎也颤微微的老太太,林贞娘的目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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