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几乎所有高层点的教员和管理者都没有好感。就连当初来当过国民党说客的徐志摩,现在回想起当时的举动,都羞惭莫名。这次国民党政fu高调登场,他们能干些什么出来,实在是令人害怕。
蔡元培和鲁迅站在沉默的学生当中,看向校长办公室紧闭的窗口,心里沉甸甸的。蔡元培低声开口:“树人。这次事情看起来真难收场了。”
鲁迅点点头:“昆明的德国人,和现在地国民政fu,一个是狼子野心,一个是气焰嚣张。风中夹在其中本来就难做,现在联大又在风口浪尖上。这次恐怕是难!若是风中有个什么意外,这联大的前途……”
听着两名教授的对答,周围的学生骚动了。是的,他们不怕流血,不怕艰苦。唯一怕地。就是眼前这块学习的圣地没了,他们的精神领袖林石没了。
古语有言曰:“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在现在这种更换教师频繁的大学里,早就没有那么严格。
但是学子们心中却有一个永远的老师,他给他们上课地机会,给他们成才地机会,他睿智,他包容,他指引他们的前途和方向。虽然有时候他也会犯错,虽然他不是万能地,可是这样却让他和学子们的距离更近。
任何一个学子想要见到他,只消到了校长办公室,他总是在那里,或者伏案而书,或者处理公务,从来不曾闲暇过。就算他们为了琐事打扰了他,换来的也是温和的垂询。如果说有一个人的精神力量能够支撑这所校园,那么这个人就是林石。
当这样的校长出了事的时候,学子们会是什么反应呢?
他们从课堂上赶来,从实验室里赶来,从校办工厂里赶来,齐聚此地。
林石看不到这一切,他在门窗紧闭的屋子里,和唐浩闵艰难的谈判着。唐浩闵拉过一张椅子,大刺刺的坐在上面,双手敲击着桌面,悠闲地像是在度假。他算准了林石在卫兵林立的情况下不敢妄动,所以才得以这么轻松,可是他的心中真的也像表面那么轻松么?
林石冷眼看着唐浩闵,半天才说一句:“唐先生,你坐着的时候,请规矩些好,这样仰面,让我看出来你的鼻毛该剪了。”
唐浩闵满脸尴尬的坐好,一手捂住鼻子:“林先生这话,咱们男人不讲究这个。”
林石冷冷道:“我是从西方回来的人,自然更注重礼仪些,若是唐先生受不了,现在出去就是。我还没在这任命上签字,这校长办公室自然是我的,恕不送客。”
听见林石如此刚硬的态度,唐浩闵脸色一呆。他临出发前,被告知的是这次交接不会太困难,当年林风中曾经接受过教育厅的荣誉职位,而且还做了许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应该是那种为了名声什么都肯干的。这次让他回去之后,给他一顶高帽子带上,拟个虚职,想必他就答允了。如今看来,这个林风中似乎和那些人描述的不甚相同。
“大胆!”唐浩闵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脸上怒气现,林石却像没看见一样。
“我此次奉命前来,是为了国家和民族的未来。林先生据我所知,从来没有任何学历证明,也没有受过现代教育学培养,为了这所学校,你已经不再适合呆在校长的职位上了。若是你不答应,那就是对国家不负责任,是对民族不负责任,是对这所学校数万学子不负责任!”
唐浩闵声色俱厉的说了半晌,脸色一缓,唤声接着道:“不过林先生的确是大才子,这在咱们中华***是人尽皆知的。这样的人才,若是用错了地方,岂不是显得咱们政fu昏庸。我临走前曾经听人说过,咱们国民政fu要办一个文联,以正文坛不正之风,将那些叛臣逆子的左翼联盟啊右翼联盟的什么压下去。要是先生回去了,这文联主席的位子说不得是你的。要是当了两年文联主席,再去竞选下教育厅厅长,自然会人人支持。再熬上几年资历,就算是问鼎副主席的职位也未可知,金钱美女名声,要什么没有,干嘛要耗在这个校长之职上。”
林石听得哈哈大笑,将唐浩闵天摁到在椅子上,看起来十分开怀。唐浩闵还以为是自己说动了林石,心中不禁一阵得意,觉得自己得来的情报还是管用的:林风中此人,贪美色,好名声,喜敛财。如今一试,还有些色韧内历,被自己一唬就什么都听了。
看着唐浩闵掩饰不住的得意,林石面色一转,说了一番话来:“我林某人自觉地十分的幽默,在西方国家的时候,那些外国友人都说我是中国来的喜剧大师,我还十分自得。如今看来,却是我错了,咱们中华大地,人杰地灵,卧虎藏龙,我原来不过是个小拇指,你唐先生那才是一等一的幽默大师啊!你刚才那番话,笑死我了!”
唐浩闵如今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出林石语气里的讽刺了,他脸色变成难看的土色,林石睥睨他一眼,眼里满是看可怜虫的那种鄙夷和怒其不争,也不管唐浩闵的张口结舌,接着悠悠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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