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说的还嫌不解气,直接拿起作人的木鱼迎头砸下来。
“这就是我和作人一直觉得贤淑良慧的信子,原来背后居然是这样地女人。当初作人认识她,是在日本的寺庙里,她在佛像前面虔诚求签,口中还默念着《珈楞经》,作人一向对佛学感兴趣。就对她多看了几眼。后来作人到了一个日本友人家做客,发现这家的女儿正是信子,两人从佛学谈起,渐渐有了感情,作人甚喜她的温婉聪慧,决定娶她为妻,还专门给了我一封长信。那封信里,信子是多么美好的一个人儿。我还深深的地记得,直以为作人找到了一生伴侣,后来却是这样的结局。”
林石听鲁迅声音十分不对,仔细看看,发现他眼中晶莹的泪光闪烁,显然是激动的不能自己。他拉过面色苍白无比的鲁迅,问道:“作人呐?”
“我怕作人病犯,将他送到医院先住着,免得到时候来不及。”
“那好,你晚上饭也没着落吧。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吃过饭,再去看作人。只要作人没事,吃好喝好,再睡上一觉,就当羽太信子是做梦凭空想出来的,咱不自取其辱。”林石拉过鲁迅,知道他心结深重,最关键点就是对周作人的愧疚,和对自己有眼无珠的愤恨。若是周作人没有事情,那么这件事情也算是过了一半。
鲁迅任由林石带路,三人来到了沈家,沈瑶瑶一看见两人带着鲁迅回来,惊喜无比,可是看到林石对她使地眼色,还有鲁迅那副萎靡的样子,她没有再开口说话。林石对沈瑶瑶赞许的点点头,沈瑶瑶最好地一点就是精通察言观色,别人动动汗毛她都能看出来这人想干吗,简直神的像是有鬼神赞助一般。
“树人兄也没吃晚饭,今天的饭多做点。”林石交代下去,领了鲁迅坐到前厅,斟上茶水,三个男人一起大眼瞪小眼。
“风中,我今日才知道我错的离谱啊的苦笑又和别人的不同,上面罩着一层冰霜寒气,简直有点像冷笑。林石道:“树人,你还是喝点热水消消气,这个世上,从来没有公平这一说,你对别人有多好,别人对你就也多好这种说法,教育孩子用的上,可是事实证明,狼心狗肺的人无处不在。”
鲁迅点头道:“我只是担心作人,他受了这样大的打击。信子走便走了,为什么最后要将木鱼砸向他,他和信子缘结于佛,这些年来他们夫妻讨论最多地也是佛,结果信子那一摔,让作人知道她不是真心礼佛,那种种虔诚都是假的,不知道其他的地方还能剩下多少是真,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这世界上,哪儿能分辨出什么真假来。一个恶人被迫做一件好事,他做好事的时候应该是好人,可是我们的心和道义告诉我们,他是个坏蛋。中国有句话,公道自在人心,看来人心才是衡量好人坏人的标准。”强森听了这么久,也知道了事情端倪,在一边插言道。
“公道自在人心,可是人心黑了,衡量出的一切不是都黑了么?”鲁迅叹息着。
林石灵机一动,道:“树人,你若是看不惯这些事情,大可以用笔写出来。我忙着学校的事情,光是教课和倒腾《大国崛起》就够呛,报馆那边地社论是没有时间写了,何不让你接下来?这社会形形色色,我看你应该是早就想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