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闻酒令吵闹之声。
“宋娘子请宽坐。”进了一间厅阁,月娘忙道,宋玉楼收回目光,笑着谢过,看着董娟娘不动自不去坐。
董娟娘见了便一笑,这女子果然伶俐,这时门帘响动,披着紫羊绒鹤氅的李蓉迈步进来,笑道:“来晚了,让宋娘子久等。”
宋玉楼忙施礼,董娟娘便带着月娘告退而出,掩上门,李蓉一面除去衣服,露出家常穿的衣裳,席地而坐,一面请宋玉楼坐,宋玉楼谦让一回便矮身坐下。
“恭喜大娘子,只怕过几日就要插定了。”李蓉端起酒杯笑道,一面仰头吃了。
宋玉楼只是把眼微抬,不敢正视李蓉,微微一笑道:“大人说笑了,刘家对我恩重如山,我怎能看着他们夫妻离心,玉楼已是个贱民,名声再坏能坏到哪里去?断不能让夫人毁了好名声,我已寻了文安一亲戚,过日就带家母去了,今日也是来谢过大人抬举之恩。”一行说,端起酒杯侧身敬他,一口吃了。
李蓉哈哈一笑道:“如此,更要恭喜夫人。”
宋玉楼低头抿嘴一笑,并不推辞夫人这个称呼,知道大人取笑民妇了,思忖片刻,才道:“不知前日托大人所办之事如何?”
李荣笑着吃了杯酒,从袖子里拿出一纸文:“早就办好了,一直没机会给夫人拿来。”
宋玉楼闻言面上惊喜可见,起身上前接过,展开仔细看,见那文书写的清楚,大名府宋氏一族正身良民,复官户之身,顿时热泪盈眶,倒身磕下头去冲李蓉拜两拜,李蓉受了她的礼笑道:“夫人家世渊博,如今地方上的宅邸都已归还,我已托了在大名府的友人,为夫人打扫妥当,夫人不比流转投亲,即刻回家去吧。”
宋玉楼坐正身子,端起酒杯,说道:“大人大恩,奴不言谢。”说着仰头也一口吃了,她两杯酒下肚,面上神色不变,李蓉拍手叫了声好,自己也一口吃了,道:“人说宋娘子好酒量,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今日就不必吃了,待到刘大人上门迎亲之时,再多吃一杯即可。”
宋玉楼含笑低头致谢,抬眼看李蓉道:“那么,奴家再次也恭祝大人心想事成。”一时又端杯酒吃了,李蓉笑道:“娘子好爽利的人,我有几分羡刘大人好福气了。”
宋玉楼掩嘴迟迟笑了,流波秋水看向李蓉,道:“端的是经年的情分,奴家也叹跟大人无缘。”说的李蓉只是笑,便又道,“我家夫人,端的好脾气,大人可要仔细些个。”
李蓉抿嘴一笑,道:“她的脾气我再知道不过,说起你们女子的心思,只怕没人比我明白,宋娘子,你的好日子已经到了手边,且不可急躁行事,兵法云欲将取之必先予之,宋娘子要紧记得步步为退才是步步为进,你家大人到底是个小孩子心性,只能顺着可别呛着。”说到这里将手里的酒杯转了转,洒出几滴来,细眼微挑。
宋玉楼起身一拜,笑道:“大人心安,这男人的心性,只怕也没人比我玉楼更明白,大人肥鸭必然落堂,”说着抬眼一瞥,抿嘴道,“大人吃的时候千万小心,莫伤了自己,这可不能怪到玉楼身上。“
李蓉哈哈一笑,将酒一饮而尽,拍手示意,在隔壁的董娟娘忙带着月娘进来,宋玉楼谢过,三人如来时一般,款款而去,李蓉又吃了几杯,脸上带着春意,披衣而出,接过小厮牵过的马,沿着汴河慢慢而去,因为新节即到,空气中弥散着香烛炮火的气味,经过一搭棚茶肆,见那里围着许多人,正听一个带头帕的烧茶婆子说话,那婆子说的吐沫四溅,露出一嘴的黄牙,“……听曹氏这样一说,刘氏即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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