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被看得难受,悄悄扯扯牡丹的袖子:“少夫人,您还是先入座吧?后面好看的歌舞百戏还多着呢。”
“哦。”牡丹回过头来往场地里一扫,这才发现,席位的设置有讲究,上首三张茵席,正中一张空着,但茵席后面团团站着清华郡主的仆从,明显就是专为这里地位最高的清华郡主所设的上席。左边一张,坐着潘蓉和他的妻子白夫人,身后是他那群艳丽殷勤的姬妾。右边一张,却是主人席,本是她与刘畅的位子,却被清华郡主给占了。
而下面两排坐席乃是男左女右,女客们来得不少,早就将左边坐得满当当的,男客席虽还有空余,她却不能去挤。下首,也就是她站立的地方,只有一棵孤零零的合欢树,并未设坐席。她,竟然是没有地方可坐。
而此刻,除了刘畅与清华郡主以外,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她,奏乐的家伎乱了调,跳舞的纤素错了舞步。众人的目光中有同情不忍,有幸灾乐祸,有不屑,有纯属就是看热闹的,但就是没有一个肯帮着她解围的,潘蓉甚至对着她端起酒杯遥遥一祝,白夫人皱着眉头扫了刘畅和清华郡主一眼,却也垂下了眼。林妈妈已经轻啜出声,雨荷因为愤怒而变得沉重的呼吸声也响彻耳畔。
可能大家都以为,这种场合,她还是躲开的比较好?她今日若是败退,日后又如何还有脸面出来?不过就是欺负她脸皮薄,这算得什么?还能憋死人不成?牡丹朝着众人淡淡一笑,示意雨荷将她抱着的那件织金锦缎披风当众铺在合欢树下,她就往那上面施施然坐下。
她有的是好料子,不能坐茵席,就坐织金锦缎怎么样?与那奸夫****遥遥相对的滋味原也不错,什么是主位?她这里独树独席,更像主位。绿腰舞步已乱,再没什么看头,牡丹就坐在那里,抬眼淡淡地看着众人。众人看她,她也看众人,讲到心理承受能力,她自问还是不错的。
诡异的安静。
所有人都在看着牡丹,看着刘畅和清华郡主,紧接着,私语之声渐起。本朝固然民风开放,公主们郡主们私下里蓄养男宠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是,这般明目张胆地当着旁人的妻子调情,男人实在是太欺负人了些,女人也太无耻了点。
察觉有异,清华郡主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使劲掐了刘畅的腰一把:“你这位夫人挺有钱的嘛,织金锦缎晃得人眼花。花巧也挺多的,她到底想怎样?怎么还不滚?”
刘畅目光阴鸷地扫了牡丹一眼,看着面前镀金银盖碗里用糖和奶酪拌成的腊珠樱桃,慢慢伸出银勺子舀了一颗樱桃,喂到口里,淡淡地道:“她这样盯着,所有人都玩不好,这里面还有与何家熟识的人,只怕明日那糟老头子就要打上门来理论,烦得很。”
清华郡主唇角浮起一丝冷笑:“说得好听,不过是看着她扮可怜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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